以痛止痒,完全不管牙齿会不会因此而长歪。
皱着眉头看来看去,伸手左捏右捏。
目的地到了。
司机将他从思考中唤醒,回过头来,他看着洪非的目光有些怪异。
付了车费,走下车,洪非站在街上看着两旁林立的高楼,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深渊巨口。
这种感觉在其他的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
也许,这就是哥谭吧。
爱了。
走进大厦,乘电梯上行。
见面地点是哈琳·奎泽尔的工作室。
站在玻璃门一侧,洪非整了整自己的新西装,顺带用手指理了理头发,又敲了敲隐形的耳机。
“先生,我在。”
听到亚瑟的回复,洪非放心了。
敲门。
“请进。”
洪非上前,感应门自动打开,一股幽幽的木质清香渗入鼻腔。
木质香,很适合秋天,可现在还是春天。
工作室内的陈设很简单,或者说,它正在搬迁。
穿着白大褂的哈琳·奎泽尔医生正蹲在地上给一只纸箱贴上封胶,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眼中有欢迎访客的淡淡笑意,可表情似乎没有跟上,仍是平静无波。
两秒后,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于是放下手中的胶带站起身来,抬手扶了扶黑框眼镜,这才挤出几分笑容。
踏着高跟鞋当当上前,三米外便已主动伸出手来:“你好,欢迎你的到来,是洪先生吗?”
“是我。”洪非点头,握她半手,双目对视,一秒即分。
哈琳转过身,张开手臂歉然地说道:“抱歉,我马上就要从这里搬走了,所以看起来很空,不过心理咨询和医院毕竟不太一样,所以我可以保证这并不会降低我的服务质量。”
洪非看着她的身材尤其是高跟鞋点头:我相信。
“搬走?哈琳医生要搬到哪里?”
“嗯,阿卡姆,偶尔还会去黑门,我看过你提供的基础资料,你是哥谭人,肯定知道这两个地方。”
“是的,我知道。”
人才辈出的阿卡姆不用多说,黑门监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前者关押的是疯狂的超级罪犯,后者关押的是相对平凡但也绝不普通的黑帮大佬们。
哈琳将洪非引入内里的房间,木香气息突然浓郁了几分。
地板是木质纹理的,墙壁上贴着木纹墙纸,天花板也是一样。
本该是极具自然气息的视觉效果,却因浓郁的木质香味而突然将人带入到了萧瑟的深秋。
有问题。
不是洪非自己的问题,而是哈琳·奎泽尔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
在单人沙发上落座,洪非静静地等待了好一会儿。
哈琳擦拭着手上的水泽,口中抱歉不停:“洪先生,久等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
“嗯。”
少顷,哈琳坐在洪非对面,双腿并拢靠向一侧,腿上放着洪非的资料,开始进入正题。
“洪先生,你之前一直在接受失眠相关的治疗对吗?”
“是。”
“持续时间有多久?”
“一年。”
“你还记得一开始是什么时候吗?”
聊天的过程很简单,有亚瑟的引导,他也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哈琳的提问、聆听、引导等方面表现得非常专业,洪非在回答的过程还要按照亚瑟指示作出相应的微表情和动作,只有这样才能瞒得过她的观察分析。
同样地,洪非也在观察哈琳。
时间推移,他……不,亚瑟对她本人已经出现问题的判断也更加充分甚至肯定。
十多分钟过去,哈琳做了一个时间稍长的沉默,快速的写写画画之后,突然眼带惊异地抬头看着洪非。
在洪非提问之前,她揽过耳畔垂下的发丝,微笑道:“洪先生,不如我们换个方式聊?”
“可以。”
哈琳起身,将沙发调整为躺姿态,说了句稍等,便又离开了。
“亚瑟,刚才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先生,刚才的所有答案都指向一个与哈琳医生正在研究的课题相符的结果,也就是说,您的实际状态和让她最近感到精神恍惚的病人是相似的,即‘同理心缺失’。”
“嘶……你不怕她报警?”
“哈琳医生是专业的,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您的心理状态。”
“嗯,不过你确定没问题?我虽然确实有点那什么,但跟小丑比起来肯定远远不及吧?”
“先生,那其实不……”
灯光啪地一暗,只有淡淡柔和的丝丝暖黄光线,哈琳道:“洪先生,可以适应吗?”
洪非眯了眯眼:“可以。”
少顷,哈琳坐到洪非头部朝向的位置,手指轻轻地在他头上缓缓按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