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地点,绕入藏进芦苇丛内,以免被鬼子的侦察兵发现痕迹。
后方那片芦苇丛连着湖泊,正逢早秋,延绵数里,一望无际,正常情况鬼子直奔刘庄,为防止八路军逃走肯定难以仔细检查。
当然,这种布置还是存在风险的,正如军事名言“战略因为正确而胜利,战术因为胜利而正确。”
兵行险招。
是时候拿出魄力了。
马团长却将马乘风留在刘庄,一,马乘风是团部的通讯员,电台应由通讯员掌管,二,马乘风是他的儿子,他把儿子放在最危险的地方,也是在向陈汉立军令状。
虽然,陈汉以会使用电台为由回绝数次,马团长却断然要乘风留下,乘风一样坚持留在刘庄。
陈汉没有办法的接受了。
铁骑连在刘庄组织好防线,光是机枪点就设置了六个,另外还有十个掷弹筒作火力支援,已经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小型的炮兵阵地。
这些火力临时做好编排,乡亲们藏回地窖,一名骑兵快马加鞭,疾驰回庄喊道:“连长!”
“鬼子来了!”
日军十几辆运兵车正形成一条长蛇,坐的满满当当,由一名鬼子大队长率领,快速朝刘庄方向驶来。
织田大队长率领的织田大队,正是日军第二旅团,第一联队的主力大队,专门派遣围剿骑兵团指挥部。
织田队长带着一名机要员,除了司令部截获的信号外,机要员在路途中也数次捕获到八路军信号。
八路军已经停在刘庄地区一个小时以上,这一个小时正好够织田大队抵达刘庄。
织田在看见前方出现的刘庄土墙之后,立即举起手,打出一个手势,鬼子运兵车当即熄火停下,哗啦啦,大批鬼子士兵持枪跳下大车。
一名鬼子尉官凑到织田队长身前,低声说道:“长官!八路军在刘庄设有工事,道路两侧密林丛生,可能藏有八路军的伏兵。”
“嗯。”织田队长戴着军官帽,以手搭着军刀,非常谨慎地点点头:“派出工兵搜查两侧树林!”
这时一千余名鬼子已经围绕着车辆做好战斗预备,大批鬼子匍匐在道路两侧,两支小队的鬼子收到命令以后,立即向两边丛林进行谨慎搜索。
同时鬼子没有浪费时间,立即开始搭建炮兵阵地、机枪据点…
“报告长官,没有发现八路军的痕迹!”搜索队回报。
织田队长满意的点点头:“根据旅团指挥部情报,骑兵团已经分为小股单位分散突围,眼前是骑兵团的指挥部,兵力应该不会太多。”
“另外,有情报部门表示昨天在刘庄追击过一伙八路游击队,该骑兵团可能是受到刘庄支纳百姓的牵制,暂时停止移动。”
“这些懦弱的支纳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保护普通人。”
“锵!”织田队长猛地拔出佩刀,高高举起:“冲锋!”
“轰!轰!轰!”炮兵先对刘庄工事发起一阵冲锋,刘庄外围的土墙马上被炸崩碎,打歪的炮弹将百姓民居摧毁。
陈汉率领铁骑连的战士们躲在一堵石墙后方,吃了满嘴的泥灰。
“杀!!!”鬼子们高喊起口号,举起步枪,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冲了上来。
鬼子们的冲锋并非电影里乌泱泱一群,而是两人或三人一组,每组间散开五六米的距离,第一波就有三百人以上进行冲锋,一个点位一个点位的散开,分散间有具有目标性、组织性、看起来跟蜂群一般。
“妈的!”陈汉呸呸呸,呸掉嘴里的泥土,看向鬼子的冲锋战术,眼里恨意通红,抓着马鞭喊道:“打!”
“乡亲们就在后面,不想死了还没脸见他们,你们就给老子豁出去的打!”
“他娘的!”
陈汉将马鞭塞进裤腰里,举起一把步枪,砰砰砰,便朝鬼子士兵开始射击。
这回铁骑连的子弹管够,一共有六个机枪班沿线铺开。加上刘庄地处高地,地形不便鬼子展开,鬼子无法投入全部兵力,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很快中止,各小队全体趴下,轰轰轰,鬼子第二轮炮火覆盖再度开展,一下就干掉三个机枪班。
陈汉看见战士们的身体在鬼子凶猛炮火之下被撕裂,当即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德子!德子!”
“你他娘的掷弹筒呢?给老子炸了日军的炮兵阵地!”
双方交火之间有一公里多的距离,陈汉就算枪法再准,也射击不到鬼子军官,更别说炮兵了。
唯有火力排的掷弹筒可以。
陈汉大吼两声。
“嘭嘭嘭!”一连串闷响声窜出。
八路军火炮阵地,十个投掷筒立即开始连串发射,轰轰轰,落在鬼子阵地爆炸,炸烂好几个鬼子点位,狠狠给八路军出了一口恶气。
陈汉看见此情此景,当即就笑了出来:“这才对嘛,省什么弹药,给老子杀!”
“砰砰!”他举枪就干掉两个鬼子。
刘庄前方阵地一片尸骨,弹坑,整个村庄仿佛都在地震,躲在地窖里的乡亲们卷缩成一团,紧悬着心脏,暗暗流泪。
“织田少佐!”
“八路军的火力好猛!第一波进攻已经失败!”一名小队长赶到织田鬼子面前报告,织田鬼子却满脸兴奋,出声说道:“没错!这才是八路军团部该有的火力!”
“不过八路军人数很少,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队,下令全军出击,十分钟内拿下刘庄,向旅团部发送捷报!”
“嗨!队长!”尉官俯身应命,旋即第一波鬼子还没撤下,第二波鬼子又涌了上来,鬼子炮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发射弹药,搞笑的是,八路军跟鬼子竟然打起了炮战,双方开始对攻火炮阵地。
陈汉心里默数着时间。
准备发射信号弹。
芦苇丛里。
马仁兴率领三百多名的骑兵伏队静静站立,他们听着前方猛烈的炮火声,手中抓着马刀,芦苇随风飘荡,四周一片死寂。
炮火突然变得更加猛烈。
他将马刀竖在胸前。
“哗啦…”
三百多骑战士齐齐竖起马刀。
无声之间,风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