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脸色煞白的女子, 并不是因为内心紧张导致的，而是她正常情况下就是这样。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墨玖身上, 眼里的神色无比复杂。
洛清婉看着这个女人, 她不明白墨玖为什么要带上这跟尸体打交道的女人。
在她原来的那个世界，这种人就是纯粹的邪道, 她本能的感到厌恶。
墨玖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清婉, 干什么？”
“师尊，我……”
“别人什么都没有做, 你瞪着别人做什么？”墨玖轻斥道，然后对着女人微微一笑, “她就是这么个性格, 不要在意。”
王雅轻轻应了一声：“嗯。”
是的, 眼前之人就是王雅，当初对还是尸傀的他就抱着感情,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洛仙夺走。
墨玖对她的些许感激, 经过这么多年也早就消散了，只是始终还记得, 一直有默默关注着万傀宗，只要不被灭门就好。
只是破天之前, 他想到了王雅，打算把她带上。
主要是她这些年来, 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对整个万傀宗都有着不小的约束。
墨玖不清楚这其中是否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但这种行为, 让他给她一个机缘是再正常不过的，也算偿还了她的恩情。
就是洛仙对此显然有些小吃醋, 洛清婉和洛轻舞在看见王雅之后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墨玖回过头去，继续凝望着天空。
王雅便深深注视着他的背影。
直到此刻, 她还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美妙又残酷的梦。她喜欢的人在消失多年之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要带她离开这个世界, 去往天界。她还以为是自己这么多年行下的善有了作用。
结果, 她没有想到墨玖早已成为了别人的爱人, 那个人更是帝尊，他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帝夫。
王雅不明白，为什么墨玖还记得她，明明可以把与她的那段过往当做一段梦，醒来便已忘却。
如果这是墨玖的仁慈与善良的话，她宁可不要，这样心底依旧能残存着一丝对他的念想。
但是……她又好想见他。现在的他似乎比过去一动不能动的模样更美了，有了人的灵性，又有身为帝夫的尊贵与威严，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不管是不远处还是远处, 都能看见一些人在悄悄打量着墨玖，眼里是惊艳与羡慕。
说起来, 她比这些人幸运得多，不仅能跟墨玖近距离接触，还能跟他说话，被他关心，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王雅深深呼出一口气，内心终究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遗憾。
她心里的复杂没有人去理会，全都目不转睛盯着天空，上方好似天地初开一般，五光十色、绚烂万分，看起来既是漂亮的，又是微笑着，这代表着九位帝尊都使出了自己的全力，以求一击破天。
没有任何声响传出，但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悸动。
下一刻，好几道身影从天穹之上直直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