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墨卿浅听见了急切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似乎要把门敲碎了一样,可她捂住了耳朵,将自己紧紧缩成了一团。
而门外的人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将一旁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的房东掂了过来,命令道:“开门。”
房东睡眼惺忪,拿着那一大串的钥匙,对着楼道昏黄的光找来找去,边找还边嘟囔道:“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咦,钥匙呢?”
可把一旁的人急坏了,一把抢过了钥匙串,不过几秒就找到了钥匙,迅速开了门,却发现竟然还有一条防盗链。
他看向房东,房东一脸无奈:“这个我可搞不定,要不找……消防员?”
“钱我明天给你,现在你可以走了。”说着把那串钥匙扔到房东怀里,在房东震惊的眼神里,一脚踹开了门。
房中是一片漆黑,唯有窗外皎洁的月光丝丝洒落,透过这虚无缥缈的月光,他看见了这遍地的狼藉,与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他所看见的一切。
在极致的诧异,他紧闭着眼睛,微颤的睫毛说明了,他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使劲掐着手臂,不停地劝服自己。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只是他臆想而已,等他睁眼,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可等他满怀期望地睁眼,眼前的场景无丝毫改变,终于他不得不认命地接受,这对他而言无比残忍的现实。
他红着眼,往前走了一步,不知踢到了什么,发出“哐啷”的响声。抬头,可角落的人恍若无闻,依旧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颤抖的声音,轻唤了声:“小卿卿——”
是幻听吗?
听见那声熟悉的“小卿卿”墨卿浅霎时抬起了头,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将自己抱得更紧。
是幻听。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漆黑一片,她记得他最怕黑了。
她记得在她刚来到墨家的那个冬天,在将家吃完年夜饭后,他们几个小辈就聚到将夜离的房间里玩,三个男生在打游戏,墨清然坐在自家哥哥身边,吃着坚果,看的津津有味,而她对这什么射击比赛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将夜离似乎是注意到她的无聊,当即放下了正在进行的游戏,也不顾颜泽的怒吼,从床头柜上拿出来一堆漫画放在她面前,颇为豪放不羁地说:“看看,想看什么尽管看!”
真是……太帅了!
可没等她刚拿起书,还来得及没看一眼,眼前忽然变得漆黑,她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就顺势紧紧抱住了她,还安慰她说:“没事,没事啊,有我呢,别怕。”
差点没给她憋死。好不容易她挣扎出一个小口子,喘息着说:“我没事,可能是大雪把电线压断了,才导致停电了。”
听见她平静的声音,某人茫然了:“小卿卿……不,不怕吗?”
“不怕啊。”这种事孤儿院里常有发生,有什么好怕的,她还可喜欢停电呢,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扮鬼吓得他们放声尖叫,四处逃窜,别提多有意思了。
听见这话,将夜离满腹无奈,她怎么就不安常理出牌呢?末了,又安慰自己:是了,我的小卿卿果然是与众不同!
可这怀中娇小柔软的人儿,不想放开怎么办呢?
于是乎,墨卿浅就感觉到她似乎又被抱紧了些,先前安慰有他的人,将头抵在她的脑袋上,颤巍巍地说道:“可我怕啊!”
嗯,好吧,男子汉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怕黑又怎么了?
她学着院长奶奶的样子,拍了拍将夜离的背,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从此只要走稍微黑了那么一点点的地方,他必然要紧紧握着她的手,偏又要逞强走在前面,这大概就是男孩子的尊严吧。
将夜离泪眼朦胧地看着角落里的那么弱小的身影,那样脆弱的样子,心口绞疼得厉害。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样子?
他本来在百无聊赖地听着自家爷爷的训话,听得正昏昏欲睡时,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痛得他直接弯下了腰,恨不得跪在地上,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迅速蔓延。
小卿卿……小卿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三个字在不断闪现。似乎是有谁在提醒他,他的小卿卿出事了。
他再顾不了其他,直接冲出了门,在路上飞快地奔跑着。
快点,快点,再快点!
果然,他来的没有错。
他又走近了些,唤了声:“小卿卿。”温柔却清晰,她该听得见。
是的,墨卿浅听见了,也看见了那个她昼思夜想的身影。她期望能见到他,可不是现在,不是在她这样一个狼狈的场景下。
将夜离看见墨卿浅终于抬了头,激动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可墨卿浅却呵住了他:“站住,”声音是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