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明白墨卿浅肯定比谁都不想回忆,也不愿再强迫她。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墨清逸来了,他提着一个袋子递给墨卿浅:“这是你的衣服和你之前放在车上的东西。”
余光瞥见她脖子上的紫红,又默默移开了眼:“你这伤……”
“然然还好吗?”墨卿浅出声打断了墨清逸的话。
“只是受了点惊吓,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墨清逸顿了顿,“你,没事吧?”
墨卿浅没想到墨清逸会这么问她,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微笑道:“谢谢,我没事。”
而后又是一片静默。
“阿夜呢?”墨清逸问颜泽,“他没事吧?”
“没有,他去给浅浅买早餐了。”
颜泽又问道:“你那边怎么样?调查清楚了吗?”
墨卿浅知道这些话不是她应该听的,于是她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镜子里,脖子上紫红的印记,看得她触目惊心。她急忙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封印了那段可怕的记忆。
她挽起裤腿,用清水洗干净小腿上的纹身,隐在纹身之下的是一处狰狞的伤疤。
她当时在梳妆台上看见了纹身贴,秉着防患于未然的心态,换衣服时她就贴了上去。
结果,还好啊。
墨卿浅换完衣服出去的时候,墨清逸已经和颜泽聊完离开了。她向颜泽打了声招呼,也准备离开了。
但颜泽拦住了她:“浅浅,阿夜还没回来呢。”
墨卿浅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外,一秒,两秒,三秒……依然没有她所希望的身影。
掩下眼中的失望,墨卿浅对颜泽笑了笑:“你知道的。”
颜泽脸色怔了怔,欲言又止。
“颜泽,千万不要让他怀疑自己。”
“真的,要这样吗?”颜泽知道他不该说这样的话。
墨卿浅选择放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本应该高兴,可昨天那副场景,实在让他难以忘怀。她虽然不说,但他也知道,那伤必然是将夜离弄得。她明明都已经被伤的那么深了,却还是让他救他。
他的良知告诉他,如果他觉得欣喜,那他就是个混蛋,根本不配成为她的朋友!
他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他确实希望墨卿浅可以如愿以偿,可以好好的和将夜离在一起。他总有一种感觉,感觉除了墨卿浅,再没有谁会这么喜欢将夜离,再没有谁会这样对待他,把他的安危放于自己之前,毕竟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墨卿浅本要踏出去的脚步,因颜泽这一句话变得犹豫起来,她本来就不是很坚定,这时内心深处又开始纠结起来。可回想起墨清逸,颜泽这么多年对她的劝说,她终于放弃。她那颗廉价的心,谁能要?又何必丢人现眼,自取其辱?
“颜泽,你们不是一直要我放弃么,这次,我听劝了,我不想再继续了,说实话,我有点累了……”墨卿浅说着,原本含着点点笑意的面容,慢慢变得冷漠,眼里是荒芜的孤寂。
看得颜泽的心莫名有些发闷。
“颜泽,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墨卿浅诚恳的声音已经染了哭意,“可我不能再喜欢他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给他,所以,我不能再害了他啊!”
她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水,却又笑了,笑容无力又苦涩:“我所谓的喜欢,很廉价的,你说,我怎么能让他,为我这廉价的喜欢买单呢?”
颜泽彻底沉默了,墨卿浅走了,一步一步极其艰难。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在墨卿浅踏入电梯的那一刻,将夜离刚好从旁边电梯里下来,手里提着一份他跑了四条街才买到的,墨卿浅最爱吃的关东煮。
将夜离回到病房,只看见颜泽一个人,已经意识到什么,却还是不愿意相信,抱着最后一点侥幸,他问道:“小卿卿呢?”
颜泽望着因快速跑动,而大汗淋漓的将夜离,深叹了口气,不由幻想着,如果他不是将夜离,不是将氏第一继承人该有多好,或者如果她不是墨卿浅,不是墨家大小姐又该多好!
这样的话,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他们也可以像许多平凡的情侣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开始都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浅浅,已经走了,她……不想见你。”
将夜离看了看手中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无奈苦笑道:“早知道就再跑快一点了。”他把关东煮递给颜泽,“呐,就便宜你了。”
颜泽没有接,他审视地看着将夜离,疑惑地皱起眉头:“阿夜,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从小到大,他几乎在所有事上都可以猜到,将夜离想要做什么,可偏偏在关于墨卿浅的事情上犯了糊涂,他搞不清将夜离对墨卿浅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