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沛辰的问话,墨卿浅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做一点?想吃什么?”
墨卿浅又摇了下头,十分疲惫地开口:“不用了,我没有胃口。”
这些天她也逼迫过自己吃点东西,可吃多少吐多少,最后反而把自己折磨得不像样子,只好放弃了。
“可……”云沛辰还想劝她,但看见她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只能作罢,帮她重新拉上窗帘,盖上毯子后,说了句:“你好好休息。”而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家,云沛辰靠在门上,又哭得一塌糊涂,心里不知咒骂自己多少遍了。他想他不能再这样压抑自己,一定要找谁倾诉一下,于是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响了十几声后,终于被接通。
“喂……”电话传来一声慵懒低沉的声音,“三更半夜吵醒我,你最好有什么危及生命的惊天动地的大事。”
“祁厌,”云沛辰顿了顿,“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哦。”那人只淡淡说了一个字。
“哦?”云沛辰这下满心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你就一个“哦”字?”
“那不然呢?我又没有失恋过。”那人理直气壮。
云沛辰梗住了,只能认命:“算了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找你!”
“哎~辰辰,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问你啊,她结婚了吗?有小孩了吗?孩子上学了吗?”
“你有病啊!”听着他的胡言乱语,云沛辰直接骂道。
“辰辰,这就是你误会我了,”那人委屈巴巴,“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未婚未嫁,你再追回来不就行了,你们之间相处的十年时光,可不是谁都能赶得上的,你对自己要有点自信啊!”
“可我错失过她七年的时光,这七年里我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云沛辰回想起墨卿浅对于他的疏离,又哽咽了,“我总感觉我走不近她了,祁厌。”
“辰辰你做事可从来不会这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你之所以回来不就是为了她么,明明你只要告诉她,你是谁,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你偏偏不愿,我都要搞不懂你了。”
“她……还没原谅我。”云沛辰闷声道。
“等你觉得她原谅你了,说不定一切都晚了。”那人说道,“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得让她知道啊,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你的付出。”
末了,也觉得自己说的对于云沛辰来说根本没有用,叹气道:“算了,和你说你也听不进。明天下午记得来机场接我啊。”
“你要回国?”
那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不是因为某人不在,黎大小姐找不到人,只能天天来骚扰我,严重打扰了我的私生活!”
他控诉道:“再这样下去我非发疯不可,惹不起我只能躲得起啊,就这样了,辰辰晚安,额……不对,早安。”
跟这个半吊子聊完天,云沛辰的心情好像真的好了一点,他没有深究那人说的话,而是走进了厨房。
墨卿浅浑浑噩噩地醒来的时候,本来空无一物的茶几上放了一个淡绿色的保温饭盒,上面粘了一张同样颜色的便签,上面写着——贴心邻居的爱心粥,请一定要慢慢享受,ps:记得一定要涂药哦。
字体隽秀,工整有力。
但她绝不会想到就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云沛辰硬是写了整整十五张,才终于心满意足。
墨卿浅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虽然睡得并不安稳,醒来时满头冷汗,但好在是恢复了一点精力。
她打开饭盒,第一层是四块开胃的山楂糕,第二层是清淡的红豆薏米粥。
确实很贴心。
她捻起一块山楂糕尝了尝,不错,没有反胃的预兆,又尝了一口红豆薏米粥,很香,她低头猛塞了两口,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通通掉进了粥里。
或许是粥淡了些。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的脑子与心根本接受不了这么多的讯息,直到现在她都没法儿消化。
如果不是云沛辰她大抵还要再这样沉溺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对墨卿浅来说,云沛辰就像夜晚的那轮孤月,皎洁清冷,看起来遥不可及,实际一直如影随形。这种不远不近的陪伴守护了她很多,可不能再这样下去,先前她对于他一直抱有幻想,期望他会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可她前前后后试探了他许多次,很显然是她太天真了。
下午云沛辰准备去机场,开门就看见角落里的饭盒,还有一盒巧克力,上面写了一句话——山楂糕和粥都很好吃,谢谢,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还你,只有一盒巧克力,希望你不要介意。
云沛辰望向隔壁紧闭的门,笑了。
慢慢来,终有一天她会习惯他的存在,不会再介意他到底是谁。
——
墨卿浅又熬了一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