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颜泽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将夜离开口说道,“可他说的不对,他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爸爸,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站起身看着墨卿浅,目光满是恳求与期盼:“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卿卿可不可以……别那么轻易地放弃我?”
霎时,墨卿浅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给他希望,却也无法让他失望。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颜泽恰好出现:“浅浅,你弄好没?老爷子等不及了。”他又看向将夜离,嫌弃地把他推进了卫生间,“你,快点把自己收拾干净,别让老爷子又嫌弃你。”
墨卿浅感激地看着颜泽,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别光口头说说啊,老爷子就交给你了。”
“放心了,有时间我教教你手法,省得颜爷爷总觉得你没用。”
“好啊!”颜泽答应的十分爽快。
颜承筠已是等不及了,拄着拐杖就要起来。
颜泽急忙跑过去扶着他坐下:“您别急,就来了。”
墨卿浅刚下楼,就听见颜承筠怒斥无辜的颜泽:“那还不是怪你,知道小浅来还不去接啊!害她淋了雨,要是小浅生病了,我非打断你的腿!”作势就举起了拐杖。
“颜爷爷,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啊?谁又惹您不高兴了?”她走到颜承筠身边,笑嘻嘻地说。
见墨卿浅来了,颜承筠顿时喜笑颜开,忙放下了拐杖:“还不是这个逆子。”说着,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说的我头更疼了。”
墨卿浅顺势站到颜承筠身后,给他按摩着头部:“有颜泽这么个孙子,您老可就知足吧,他现在可是上流社会公认的翩翩公子哥,有些人可是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
“就是,就是。”颜泽跟着附和。
“你小子,人家不过说几句客套话,你就在这没皮没脸了?”颜承筠用拐杖敲了下自家孙子,“去厨房看看姜汤煮好了没,盛两碗过来,将家那个小子不也在么。”
颜泽应声离开。
这时,颜承筠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的孙子优秀那不是应该的?”
“是是是。”墨卿浅笑着应和。
这时颜承筠却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是真狠心啊,竟然一次都不来看看爷爷。”
墨卿浅的动作有一瞬的静止,她苦笑:“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啊,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啊?”
“……我一直都在为自己考虑啊。”墨卿浅说道,“颜爷爷,今天可是你的寿辰,咱不说这些,成吗?”
“成,爷爷听你的。”颜承筠知道自己这是戳中墨卿浅的伤心事,当下噤了声。
颜泽把姜汤端过来时,将夜离刚好也过来了。
“颜承筠拉过墨卿浅的手,柔声道:“爷爷感觉好多了,过来把姜汤喝了,驱寒。”他又看向将夜,“刚好多熬了一碗,你小子就喝了吧。”
墨卿浅和颜泽看着颜承筠别扭的样子,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谢谢颜老爷子了。”将夜离说着,端过姜汤一饮而尽。
颜承筠不解地望着他:“又不是喝酒,你小子这么豪放做什么?”
“因为老爷子的姜汤味道好啊。”将夜离笑道。
“我那儿还有一锅,你要不要?”
“这个就不用了,毕竟再好的东西,吃多了,味道总没有第一次那么好了,我可不想这样的美味被破坏掉。”将夜离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两个顽童,一老一小,你说谁会赢?”墨卿浅小声问颜泽。
“这个还真说不准,以往的战绩两人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墨卿浅和颜泽正在分析战况的时候,颜承筠突然来了句:“算了,不跟你小子斗了,免得人家说我欺负小孩。”
差点没叫墨卿浅一口姜汤喷出来:“这才不到三个回合,您老就认输了?”
颜承筠敲了下墨卿浅的头,颇不认同:“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怎么能叫认输呢?明明是爷爷我故意让着他的,免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是是是,您最了不起了。”墨卿浅伸出大拇指,无奈地笑了笑。
颜承筠是最吃这一套的了,当即眯着眼睛仰着头,沾沾自喜道:“那是当然!”
颜承筠是个老顽童,同样也是墨卿浅见过活的最透彻的人。她一直记得颜承筠曾说的话——“人啊,活的太较真了不好。我年轻时就是因为太较真了,凡事都要个答案求个明白,吃了不少苦头。等到老了,我才发现倒不如活的洒脱一点,糊涂一点,不那么较真。其实啊,人生本来就是糊涂的,快乐和幸福就藏在糊涂之中,一旦清醒了,可能所有的快乐和幸福,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经历过这么多事,墨卿浅这才明白,人啊活的太清醒了不好,活的太糊涂了又不行。她就是活的太糊涂了,到现在整整十七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