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浅和云沛辰的相识有点机缘巧合。
那天墨卿浅刚复查完,手里还拿着诊断单,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医院的天台。
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医院一成不变的白色;不喜欢医院无处不在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喜欢医院的冰冷气息。但是她喜欢医院的天台,喜欢习习而来的凉风;喜欢无人打扰的孤寂;喜欢难能一时的放松,所以她总来天台。
站在天台上仰头望着天空,天就显得特别的高,也特别的蓝,就像是用湛蓝色的水彩泼过一样;云也特别的白,仿若新摘的棉花被一层一层地叠在一起,那样柔软轻盈。
凉凉的风拂面而来,吹散了心中点点的苦闷,墨卿浅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她爬上护栏坐了下来。双脚悬空的感觉让她多了份轻松,好像突然之间,就从这个冰冷黑暗的世界消失了,那一直紧压在心头的窒息感也消失了。
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放空自己紧绷的神经,没有一点害怕的心情,大概是因为,她并不惧怕死亡。
突然,一个人环住了她的腰,一下把她从护栏上拽了下来。摔在地上的时候,墨卿浅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那人把她扶起来,然后淡淡说了句:“自杀的方式有很多,但跳楼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脑浆迸出的惨象就算你不在意,对环卫工人也是一个悲剧。”
墨卿浅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误会了,但是这么“劝慰”真的不会适得其反吗?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还算了,自己的生活都已经够糟的了,还有什么心思来管别人说了什么,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这不是很可笑吗?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解释,什么都没有说,哪怕只是一句“谢谢”都没有。因为那时云沛辰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陌生人——不需要说话来掩饰自己的人。
转身离开的时候,云沛辰叫住了她,墨卿浅以为他是不满意她的态度,毕竟他“救”了她的命。可她想错了,那时的她在云沛辰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之所以叫她,不过只是因为她把诊断单落下了。没办法,墨卿浅只好又回到了原地,可云沛辰却一直盯着诊断单,满眼的不可置信。
墨卿浅有些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云沛辰这才回过神来,看她的眼神却有些闪躲:“没事,我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就多看了一会儿。”
墨卿浅接过诊断单,客套地说了句:“是吗?那以后可要多多请教你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好像当了真。看着手机里莫名多出来的联系人,她满心无奈,却只能一笑掩盖。
墨卿浅本来以为那会是他们唯一的交集。
直到那一天,她刚吃了药躺在沙发上,门铃响了,一开始她还没有意识到,毕竟很久没人按响,声音已经陌生了。这种陌生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了三四声,她才终于意识到。
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拿着一袋糖果,满眼笑意的云沛辰,心里还在疑惑他怎么在这儿时,他已经出口解释了。原来他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本着友好相处的想法,特意来和他的邻居打个招呼,没想到竟然是她。
那一刻,墨卿浅好像才突然明白缘分的奇妙。
云沛辰在厨房里忙碌着,又不许墨卿浅帮忙,得到允许后,墨卿浅就在四周随意打量着。
虽说两个人是邻居,但墨卿浅的房子和云沛辰的不太一样,她的房子被上一个租户改成了上下两层。耗费了很多的时间与心血,只是房子租期还没到,就被自己的父母强迫要求回家相亲。房子里的东西,一件她都没有拿走,她说,这些东西不属于她。
墨卿浅不懂,只当自己捡了个便宜,省了装修的麻烦。把房子交给她时,那个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把自己的孩子交付给她一样,一直叮嘱她,要对这个房子好一点。
墨卿浅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嘱托,她的主要活动范围只有客厅,厨房,卫生间,二楼的卧室她只偶尔去一下,至于书房,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看的时候,觉得这个房子很温馨,可当她真正住进来之后,总觉得冷清,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可云沛辰这个房子却恰好相反,看上去好像非常冷清,但实际上却是满满的生活气息。
他好像非常喜欢绿色,不仅墙面是绿色的,就连桌椅布都是绿色的,阳台上还摆着两株长的极好的绿色薄荷,味道清冽。
和墨卿浅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医生的房子。虽然他也是一个人,但是怎么感觉都比她那间房子要温馨得多。
想着,墨卿浅的视线转向一旁做饭的云沛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