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你可以放下逞强。”
“”
“最近”许宛涵轻声在杨振豪耳边轻声念到,“受了不少苦吧?”
杨振豪感到有什么突然破裂,里面的东西源源不断流淌开来。
是泪水,也是感情。
“我,我很努力了”
“我也尝试让一切变好”
“我也很痛苦啊”
杨振豪伏在许宛涵小小的身体上,哭诉着自己的艰辛。那与心灵不相称的体型,诉说着一个男孩的脆弱。
“我知道哦。”许宛涵仍旧在轻抚。
“你这么温柔,我会爱上你的”
“那就爱上吧。”
窗外的苏玖雅开始跑开,因为怕自己也会哭出来。跑到走廊的尽头,可以望见半边天的地方。
张凌轩追上来,“没事吧?”
苏玖雅憋着脸,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奶声奶气又很认真地说:“想哭。”
张凌轩抱住苏玖雅,“会好起来的,没事没事。”
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张凌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过要保护好你的,我却没有做到。
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变强吧,才能保护她。
自己太弱连对你的承诺都做不到。如果自己能像她的小叔一样那么能打,也不至于陷入困境。如果自己能有波哥的势力,也不会被人肆无忌惮地欺负。或许强大的定义不该被如此局限。但我在心里发誓,有一天我要变得强大,守住你的每一寸幸福、快乐。
苏玖雅在一阵酝酿后,蠢萌蠢萌地嘀咕:“哭不出来。”
“哈哈哈。”张凌轩被逗笑,刮刮她的小脸,“你怎么这么可爱?”
苏玖雅一阵捶打,气道:“是真的想哭好不好。”
“我知道。”张凌轩恢复平静,“想去走走吗?虽然有点冷。”
“走吧,去散散心。”
两人拉着手在医院里逛起来,四周多少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不时有医护人员与两人交错而过。与下午的惊心动魄相反,在医院里散步是安静的。两人心里都一样,原来只是拉着手走走,也能如此安然祥和。两人体会到一种久违的宁静。
张凌轩提出了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玖雅,你的小叔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其实对这个问题,苏玖雅自己也不知道,把当初问小叔的话转述给张凌轩:“他说他被外星人抓去做过实验,然后就获得了超能力。”
要是换做别人张凌轩可能会轻蔑地表示不屑,可是在玖雅小叔身上,这种结果是不是要慎重思考一番。
“那你相信吗?”
苏玖雅平静地说:“相信了。”
张凌轩皱起眉来思考。
“后来被小叔他笑话我九年义务教育不到位。”
最后两人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叔当过兵,很强的那种。
“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谢你小叔。”张凌轩说着抱住苏玖雅。“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怕你会受伤,怕你从此会离开我。”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永远不受伤害。
苏玖雅伸出手也抱住他,“没事啦,我这不还是好好的。”
“以后我一定会变强,强到谁也不能伤害你。”
“好,我等你。”
接下来几天里,杨振豪在医院里疗伤。苏玖雅等三个人还是正常上课。
到周末,“辰中睡务局总部”的一群人都到医院来看望杨振豪。各自手里都提着大袋大袋礼物。
杨振豪已经把纱布拆了,但是很多地方还没完全消肿,脸上还涂抹着花花绿绿的药水。
看见杨振豪这副样子,韩景皓的毒舌没忍住,笑道:“被打成猪头了,哈哈哈。”
说着被王惠昕揪起耳朵,“等一下我就让你变成猪头。”
要说这时,还是周雯韬嘴甜,“振豪哥不怕,等好了回去揍他。”
一群人在聊着聊着,王惠昕问道:“以后,应该还会在这里呆下去吧?”
最近杨振豪的事情有些传开,社会上风气不太好。
杨振豪没有说话,在大家面前少话的张凌轩开口道:“没事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李杍玲接话道:“对呀对呀,会好起来的。”
虽然大部分人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不过苏玖雅知道这是真的。
之后,在张凌轩父亲张昊的力挽狂澜下,公众对杨振豪的事情慢慢改观。九班班主任老赵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掉饭碗,而是继续正上课,就像他那佛系的性格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随着时间的淡化,杨振豪也慢慢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杨振豪也借此机会开始认真学习,因为文化上短板较大,转而作为一名体育生来弥补文化上的短板。一切开始变得好起来。
不过在背后背负责任的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简单,张凌轩和父亲张昊立下的那个约定也没有那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