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喝点酒。
也就在这时候,屋外,一匹马飞奔而来,一个急刹,一名向家汉子一跃而下,脸上带着喜色,额头沁着汗珠,冲进报社:
“道战结束了!出结果了!
齐公子力挽狂澜,一招击败卫无忌,又一招打败了禅子,然后与禅子论禅,说了一首诗,禅子觉醒,与道门首座隔空对话,宣布要开坛讲法,学习顿悟……”
他一口气连珠炮一般,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整个报社鸦雀无声。
忙碌的老秀才们停下工作,愣愣地看他。
范贰与云老先生也有点懵:
“你说啥?!”
……
某座酒楼内,蒙着面纱,脚腕悬着金色铃铛的瑶光用完餐饭,看了眼天色,咕哝了一句“差不多了吧”。
旋即,飘然下楼,混在人群中,朝鹿台方向走。
沿途百姓,竟好似对她的打扮毫无兴趣般,亦或说,视若无睹。
作为妖族,瑶光是不大方便靠近鹿台的,便只好在外头等待二手消息。
此前天空中禅子声传京都,她也听到了,但仍不知细节。
忽而,一群人自前方涌来,彼此热议着道战过程。
说着什么“戒尺”、“悟道”、“二十年”、“偈语”、“六祖”什么的事,瑶光眼睛一亮,上前拦住一名书生,施展幻术。
“姑……姑娘有何贵干?”书生目眩神迷。
瑶光抿嘴一笑,开始询问,书生有问必答,不多时,将所闻所见和盘托出,听的瑶光一脸难以置信。
“那个家伙……与禅子论禅,还赢了?非但如此,更点醒了对方?”
瑶光心说,小说也不敢这么编啊。
……
皇宫。
一名太监策马奔入宫城,又抵达乾清宫。
在进入院子前停下大口喘了好一阵。
等自己气息平稳些了,才迈着小碎步,穿过回廊,越过深秋凋零的花圃,抵达了御书房外,大声道:
“启禀陛下,道战已尘埃落定。”
房间内,身材修长,风仪翩翩的皇帝陛下正心烦意乱地翻看一本杂书,闻言“恩”了一声,看也没看他,淡淡道:
“禅宗赢了后可有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或者蛊惑民众?”
冯公公也好奇望去。
在他们看来,如此盛会,既然胜了,那禅宗定然不会错失良机,没准搞出什么幺蛾子。
那名太监闻言,忙摇头:“没。”
“哦?”皇帝诧异抬头,将手中书本丢下,笑了:
“这帮人这么安分么?看来还是知道分寸。或者,是首座出面了。”
恩,他认为自己已看透了一切。
太监见皇帝误会,大急,忙摆手:
“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那禅宗的确没有提出什么,但并非知晓分寸,而是……而是他们输了啊!”
静。
皇帝坐在金丝楠木大椅中,保持着方才的坐姿,头顶浮现出一串问号,旁边的冯公公也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你……再说一遍,谁赢了?”皇帝确认般问。
太监忙不迭声:“是道门赢了!齐大人赢了!禅宗那帮人输的一败涂地!”
哗啦!
皇帝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将桌上书本打落,他整个人朝前紧走几步,恨不得拽住后者脖领:
“究竟怎么一回事?速速禀来!”
禅宗输了?怎么可能?禅子都觉醒了,岂会输掉?
还有,什么“齐大人赢了”,这与齐平有何干系?
他不是早就失去资格了吗?
皇帝一头雾水,甚至怀疑这小太监在消遣自己,冯公公也愣住了。
“启禀陛下,事情经过是这般的……”
太监额头沁汗,忙仔仔细细,将自己了解到的经过完整叙述了一番。
从六人被唤醒,重聚青瓦镇,齐平待客……到二对三,最终落败,齐平出手,连续击败二人,奠定胜局,再到其解释缘由,原来教书二十年,乃是在悟道,直入四境。
之后,禅子与之辩论,牵扯出当日齐平与空寂的辩论……两首偈语先后砸出,禅子觉醒……
整个过程,事无巨细。
说了好半天,才结束,而整个过程中,皇帝都未打断。
直到他说完,犹自愣了好一阵,脸上才涌起兴奋的红润。
“好……好好……”
皇帝重复着一个“好”字,不可思议之余,便是突如其来的欣喜。
胜了!
那个大半年前才一脚踏进京都的少年,再一次力挽狂澜。
“天佑凉国,赐朕一大将。他在哪?朕要见他。”皇帝大笑,说道。
……
“阿嚏。”
道院,一座房间内,齐平从浴桶中走出来,给凉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谁念叨我。”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洗干净了没有?给老娘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