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酣,有人却摸她耳朵,她皱着眉翻身,还摸,她想要上手拂开却被人捏住,还亲她手指。她不胜其烦,却也不想睁开眼睛。
“我走了。”
这句她倒听的真切,赶紧用腿勾住他。
一转眼,又是傍晚了,24小时竟然这么快,她十分不舍,总是黏着他不让走。也不说话,就可怜巴巴的望着。
“乖,晚晚。”李秋白摸着她的脸,他又何尝想分开呢,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我可以回家了吗?”她仰着头,问他,眼里是殷殷的期盼。
他第一次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他磊落坦荡的人生,随着父亲的锒铛入狱葬送了。李秋白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说“再等等,好吗?”
她心有不愿也只能点点头。
“乖乖的,别让我担心。”
她依旧低垂着头,点了点。李秋白神色复杂的看着,再不舍,也得舍了。这座城越来越春了,柳树抽出新芽仿佛是上周的事情,今天走在街上举目环顾,绿植都已是绿油油一片了。爱美的女孩已经穿起了裙子,养生的阿姨还裹着大衣,一个季节一条街道,你不知我,我不知你。
她正考虑着要回学校,拿起手机给夏静打电话,刚拨出去却又匆匆挂掉,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她得弄清楚,乔野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一旦她知道了,不需要证据,她只要给政府写匿名信即可,监察局自然会查他,到时候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想应该不是那么难,毕竟乔野对她只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何曾将她放在眼里呢,也不会觉得她是威胁,自然不会提防。
想到乔野要坐牢,她雀跃的都要跳起来了,仿佛这事明天就能成。
江林晚去了南北会所,这地方看起来高雅的很,复古的徽派建筑,白墙青瓦,院外还有假山流水,迎客松简直是初中课本里黄山上那一株的等比例缩放。门口两边个站着两个着白底青花旗袍的女子,高挑,婀娜,清水芙蓉般。她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黑色连体工装裤,黑色帆布鞋,镭射包,实在不像是能进出这种场合的人。
观望犹豫很久,她还是靠近了那个大门。
“您好。有预约吗?”最先看到她的女孩热情的问着,完全没有因为着装而怠慢她。她从容的点点头。
“您里边请。”四个人同时颔首。
进去之后还有人候着,问她在什么厅阁,这她哪儿知道呢。
“不能当场消费吗,一定要预约?”她略显心虚的问
“可以的,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服务员倒是不厌其烦,笑的礼貌又真诚。
“我可以现在办吗?”她又问
“可以的,您先提交材料。一个星期之后会通知您是否具备入会资格。”说着还递给她一张表,名目详细。她除了年龄了十八岁,其余是一点资格都不具备。
“你知道乔野吗,他周几来。”她直接了当的问,除此之外她无路了。
“不好意思,不是很清楚。”
“你肯定知道他,你就告诉我吧,我是她表妹,我叫乔琪。”她说的很逼真,甚至还说出他经常坐的是什么车。
服务员抱歉的笑着,她怎么能透露客户隐私。
“乔琪?”
一个男声从后面传来,她浑身紧绷,不敢转身。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还要被人戳穿。
人都站跟前了,也只能面对了,她抬起头甜甜的笑着,因为太假反而有一个小梨涡,在左边。
“你都这么大了。”那人扫视着她,却并不让她感觉冒犯,仿佛他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大眼深陷眼窝,眉毛浓黑眉骨较高,瞳孔清澈,不长不短的头发看似随意,却跟他的五官无比契合。身段挺直,眉目容和,这种长相的人看什么都给人一种深邃至诚的感觉,像春末夏至的风,也像太阳照耀下的朝露,干净,温暖。
“哥哥好。”她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他是许久未见过乔琪的。
“乔野一般都是周四晚上来这里。”周荆北看着眼前的人,温和的眉目未动。
“这样啊。”她低头失望的咬咬下唇,转瞬又换上明媚的笑,“那我去公司找他。”
周荆北笑着点点头。
“你别告诉他我来过这儿,他不喜欢我来这种地方。”
“当然。”
“哥哥再见。””她朝他挥挥手。
“再见。”
周荆北看着那一摇一晃的微卷马尾,时间过得真快,10岁的乔琪都长这么大了,不似从前刁蛮跋扈,连那声哥哥叫的都那么甜,果然女大十八变。
他依旧挂着淡笑,转身进了电梯。
江林晚出了大门,已经卡到喉咙的心才慢慢的开始下沉。
万幸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