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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非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队长,请教一下?”
周国斌却摇了摇头:“刚跟曹一鸣练完,累了。”
许非仔细看了一眼,周国斌连汗都没出,哪说得上累,分明是不想跟他对练。
“好吧。”许非转头看向旁边的陈小小和吴子轩。
“我要去吃饭了,早上没吃东西,饿了。”陈小小找了个借口。
“没兴趣跟你练。”吴子轩连借口都懒得找。
“那算了。”
许非感到自己被排挤,难免有些气恼,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
大家各有各的圈子,周国斌、陈小小、吴子轩和曹一鸣都是富家子弟,他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平时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他要跟曹一鸣竞争参赛名额,周、陈、吴三人肯定不会站在他这边,这很正常。
“走了,吃饭,我请。”周国斌卸下护具,假模假样地问了声,“许非,要不要一起?东门对面新开了一家珍味观,你还没去过吧。”
珍味观人均消费600,许非的确没去过,他微笑着摇摇头:“谢谢,不过我就不去了,不饿。”
说完,他提起竹剑,独自练习。
等到下午一点半,姜筠还是没有出现,许非郁闷地放下轻得像牙签的竹剑。
这时,曹一鸣去而复返,在训练室门口朝许非挥手:“有空没?聊两句?”
“嗯,什么事?”
出于基本的礼貌,许非没有拒绝。
曹一鸣左右看看,确保训练室没有其他人后,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堂哥在北辰剑馆当教习,他今年刚升四段。”
根据国际剑道联盟设立的规定,剑手分为初段至九段,初段最低,九段最高。
初段到九段的分水岭是五段,因为五段是职业门槛,过了这道门槛就有了规划剑道职业生涯的资格。
换句话说,四段是非职业的最高水平,有资格在剑馆担任普通教习。
许非之前的实力差不多是二段,不过由于年龄限制,他只能获得初段资格认可,要等到十八周岁成年才能考二段。
“哦,恭喜。”许非敷衍了一句,想不明白曹一鸣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知道北辰剑馆每周都有集训吧?那儿的场地、器材也比这里好得多,在北辰你能进步得更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省级联赛的名额你就别争了,作为回报,我帮你付一年学费,让我表哥一对一指导你,怎么样?”
许非以前打听过,北辰剑馆的学费是一年三万,教习一对一指导还要额外收费,两笔费用加在一起,不会少于五万。
用一个未必能拿到手的参赛名额,换来价值五万的进修机会,这笔交易看起来很划算。
许非眨了眨眼,问:“如果我拒绝呢?你会不会用其他手段,逼我退出竞争?”
“你……”曹一鸣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许非,“你该不会在偷偷录音吧?”
“不至于。”许非取出手机晃了晃。
曹一鸣想了一会儿,说:“要是你不答应,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呗,不过,有些话我要说清楚,我可不是担心输给你才想收买你。”
“噢?”
“你以前就不如我,现在更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觉得你倒霉,本来有参赛的机会,现在却没了,所以我念在队友的情分上想帮帮你,前面那样说,也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欠了我的,懂?”
“噢。”
“别不服气,你知道我平时怎么进补吗?你知道我有六段剑手一对一指导吗?你知道……算了,以你的家庭条件肯定没接触过,说了你也不懂,老话说穷文富武,不是没有道理的,懂?”
“似懂非懂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许非双手攥成拳,面色平静地离开。
他并非不善言辞,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草包脾气,只是觉得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剑手应该用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