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烦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我的功劳,之前我二师兄杜宇,得天机感应,算到草原之中会有大事发生。
因此他亲自来到草原,走遍草原的每一个角落,绘制了这一份清楚的草原地图。”
当吴烦摊开地图之时,宋心文和他身后的将领,无一不心生感叹。
宋心文抚摸着地图,叹息道:“朕听心舞说,她的师傅是个了不起的人,再显赫的高位,再诱人的财富,都打动不了他老人家。
现在再回首,幸亏心舞性子倔强,否则我们两兄妹,都要抱憾终生啊。”
一旁的黑脸汉子也道:“我也听我爹提起过,说我的枪法没练到他一半的精髓,别说北地枪王的名号了,就是他那位老对手的徒弟都打不过。
后来我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北地的抗寇英雄,聂不凡聂老庄主是他老人家的大徒弟。
我一身多修兵法,枪法的确有些荒废了,一听是聂老庄主,果断不再跟我爹争了。
结果没想到,他老人家不止聂老庄主这一个徒弟,二弟子杜宇也能有单人匹马纵横草原的本事。
我们要是早有这份地图,何至于此啊。”
吴烦笑笑道:“那也未必,其实我研究过你们的行军路线,向导带的路线是对的,即使有地图,你们也不会怀疑什么。”
张军咳嗽一声,道:“就是因为那向导没骗人,才害的我们上了大当。
好了,不说这个了,吴兄弟的这张地图,可否借给在下,让我誊录一份。”
吴烦点点头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张将军对草原应该也有所了解。
草原部落逐水而居,这份地图是我师兄刚刚画的,因此和现在的情形没有差别。
可草原里的水系经常变动,草原部落也会跟着变迁。
要是日后陛下或者将军再想对西戎动武,这份地图绝可不照依。”
张军哈哈一笑道:“这个我晓得。”
吴烦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宋心文叹了口气,道:“吴将军为朕所累,满身的伤痕,朕是无颜继续待在这了。
现在过来,就是告诉吴将军一声,朕打算罢兵回朝了。”
吴烦眉毛一挑,道:“陛下,此番可是天赐良机啊!”
宋心文苦笑道:“什么天赐良机,无非是吴将军以及诸位将士,用鲜血拼杀出来的机会而已。
想来吴将军也该知道,之前我军缺粮缺水,不得已宰杀了大量战马,剩下的那些,也都饿的快不行了。
现在虽然缴获了一批西戎人的辎重,但不说能不能撑下一场战斗,就算可以,将士们也坚持不住了。
极寒的天气,加上生饮马血,军中的将士几乎人人带病。
他们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能就这么让他们长眠在草原之上。”
帐内一片寂静,吴烦忽然拱手道:“陛下既然心意已决,吴烦愿头前引路。”
宋心文带着人过来,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但入帐之后,才看到吴烦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身上都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可想而知,吴烦之前说的越是轻描淡写,其中的经历就越是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