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她才突然扬起脸,就像是断头台上的死刑犯般,冲着魏泽厉声大喝。
“为了赎这莫须有之罪,我夫君都已做至这个地步,你们还想让他怎么样?!”
“赎罪?”这个词听得面前二人都是一怔,随即魏泽想起了“之前发现他所铸的灵器上有着邪术术式,这就是他的罪么?”
“你们不信便罢,但那本就并非我夫君所愿!”
虽有着“丹神”之称,但此时的花念安显得异常激动,声音都高了起来。
“我夫君十年钻研得到那封印术式,本只为炼制灵气封印妖王、为世间求太平所用!谁知会被魔道鼠辈利用,从中延伸出诸多邪术之法为害时间明明只是那群狗贼借刀杀人,仙门却全将此罪推到我夫君身上”
她猛地看向魏泽:“还不是因为我夫妇是昆仑出身,那些仙门子弟想要以这为借口、抹黑昆仑教授出了魔道之徒么?就是为了避免这等局面,夫君他才会才会自行请罪,落到如今这生不如死的下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不依不饶么?”
“你先冷静冷静所以百里瑜现在这个状态,到底是什么情况?”
魏泽听她说着,目光在后面那扭曲的人形和面前的花念安身上穿梭。就见花念安越说越是激动,身后的上官雨凝在同时面色复杂地收起剑来,威势褪去,花念安这才舒出一口气,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而也正是这一番话,解答了之前的种种疑问。
简单来说,便是百里瑜所创的的灵器术式被不正之徒盗去,将原用于封印的术式进一步开发,延伸出了种种邪术用途。
这群罪犯很快便被诸多势力剿灭、主谋挨个被灭去肉身,但那些强横的魔气却难以消除。诸仙门利用这个机会,那邪术祸世的罪名安到了作为原创者的百里瑜头上,意图借此攻击教授其仙法的昆仑大学。
为了不牵连到学校,百里瑜最终决定自行赎罪:以牺牲神识为代价,将自己的肉身作为容器,将那些魔道造物一并封印,用自身灵力压制这些魔物的魂魄。
为达到这等目的,他将神识剥离体外以构建封印,而后又将作为容器的肉身以缚魔锁束缚,此为双重保险,除此以外还有承装这些封印的空间灵器——他与夫人花念安的定情信物,一对同心玉镯。
作为仙界第一炼器师,他一生铸造无数奇珍异宝,却将这一对平常的玉镯作为了自己最后的长眠之地:他将剥离的的神识储存在雌镯当中,而雄镯则储存着作为封印容器的肉身。如此神魂分离,便保证其神识绝不会被魔气所染,也就不会因此发狂自行解开封印,可谓是一切万全。
但他还是算漏了一点:他并非孤独地长眠在这灵器当中。就在封印之日,他的夫人花念安自作主张,陪他一起进入了封印。
于是,血腥的锁链上开出了七色的花。
千年的时光中,两个圣人的灵魂依偎沉眠在这冰冷的玉镯里。他与她,都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