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处,也有许多怪异之事。”
行者愣了愣,道:“什么怪异事情?”
玄奘道:“自从那日离了白虎岭,为师便时常心神不宁。我等西行,打杀了不少妖魔,其中却有许多甚为诡异,不似此时之魔头。但打杀了,那魂魄也不止何处去了,却不似被度化,也不似消散。近日左思右想,觉得或与那魔主波旬有些关系。”
行者道:“师父如此说,却也不无道理。前次俺梦中去那地府与阎王老子喝酒,的确听闻,那地府中逃脱了不少妖魔。恰逢西游之事,其中当有古怪。”
两人如此说,那猪八戒却说道:“哥哥,师父,我看你们是过于担忧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妖魔从地府逃了,那也都是命数天数,我等吉人自有天相,害怕什么妖魔鬼怪的?何况,师父这般厉害,西行不是拿捏得到也?”
行者道:“你这呆子懂什么?一路降妖除魔,也未见到你出什么力气,说的倒是轻松!”
八戒道:“我老猪牵马挑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哥哥可莫说笑。何况你却不记得那乌巢和尚的《心经》云‘心无挂碍:无挂碍,方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之言,但只是‘扫除心上垢,洗净耳边尘。’,便可忘却烦恼,不作忧虑神色。”
玄奘称赞道:“八戒此言,确有大智慧也。”
行者道:“什么大智慧,我看他是只知道吃,吃饱了睡。其他的一应忘却,方能如此快乐安闲。”
众人说笑,言谈间,却上得山去,那山十分险峻,真个嵯峨。正在难行之处。只见那绿莎坡上,有一个樵夫,倒在那山路旁,脚上血淋津,口里哼哼的,只叫“救人!救人!”
玄奘闻着,兜住白马,忙上前道:“那有难者是何人也?”
那樵夫趴在地上,看向玄奘,痛呼道:“诶唷,师父啊,我乃山下打柴的樵夫,今日入得深山,行至深衢,却不想遇着了一只斑斓猛虎,我一路奔逃,虽躲得了虎口,却一跤跌在乱石坡上,伤了腿足,不知回路。今日大有天缘,得遇师父,万望师父大发慈悲,救我一命。如能归家,就是典身卖命,也一定要重谢深恩。”
玄奘闻言,认为真实,道:“既如此,施主可上得我这白马,定驮汝下山。”
那樵夫道:“师父,感蒙厚情,只是一路颠簸,万一摔了,恐赴死也。”
玄奘道:“我这白马非同一般,行山路如履平地,你可放心。”
樵夫只道:“腿胯跌伤,不能骑马,恳请师父能驮我一程。”
玄奘想了想,便说道:“也罢。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便驮你一程罢!”言罢,就要下马,但在此时,那行者却窜出来道:“师父,让俺来罢。这荒山野岭,也不知何处是人家,恐累着师父!”
玄奘听到此言,看了看行者,见行者颜色,便目光微凝,看向那樵夫,使出“天眼通”来。但这一眼扫去,却并未看出任何端倪,随即便想要拒绝。奈何行者却似乎认定,只说定要自己驮着樵夫,玄奘无奈,便同意了。
那樵夫目光转了转,随即道:“恐你毛手毛脚,摔了我老人家。还是让法师来罢?”行者道:“你放心,我自小就喜欢驮人,熟练得很。”那樵夫闻言,便就认定了行者,顺顺的要他驮,再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