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己,她都能拿出来办学,岂不羞愧老夫?送上千两白银,当做给学子们添些衣物吧。”
李修躬身受之:“多谢周侍郎慷慨解囊,修必将此事书于书院一侧,以供来人知晓侍郎的义举。”
周夫人一听是来人,开口说道:“什么千两,老爷糊涂了不成,是五千两!”
林红玉偷眼去看李修,两个人相视一笑,书院终于有收入了。
送走了周侍郎一家,还没来得及放好银票呢,赖尚荣和荣国府管家赖大,跟着柳湘莲一路的过来。
林红玉眨眨眼,悄声对李修说道:“公子您带他们上山,山下有我呢。不让他们家多出些,我就不姓林!”
李修哈哈一笑,拉住赖尚荣就让他上马:“走走走,书院正有大事发生呢,你来了正好!”
赖大眼睁睁看着儿子一个下人没带就这么地上了山,问一旁的林红玉:“那个生面孔的公子是谁?”
“二老爷的同僚,工部周侍郎家的公子。为了能进书院,硬塞给我五千两银子,我说不要都不行!”
赖大一哆嗦,五千两一个人?不是说不要钱的么?
林红玉叹口气:“哎呀,以后这种事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呢,本来是说的不要钱,因为收的都是贫家子么,圣上也说这样好来着。可人家是二老爷的同僚,我怎么敢推了?李公子也是无奈,只说刻个碑还是写个字什么的,立在书院里,当做是捐赠吧。圣上再来的时候,一看就明白了谁家的孩子为什么来。省的怪罪书院收钱不是。”
“是是是!”赖大觉得五千两太少了,能让圣上记住名字,破了家都值。
于是乎,林红玉都红了眼眶要哭了出来,才极其为难的收下了赖家的一万两银子。
叹着气送走了赖大管家,赶紧找清水洗洗眼睛,姜汁蛰的很难受。
大莲笑呵呵的进来找她:“姐姐发财了呀。”
“嗯嗯,大家都发财。等着林姑娘放赏吧。”
“正要说这个事呢。庄子里来了两个人,说是林姑娘的奶嬷嬷,我也认不得他们,也不敢怠慢,安顿在厢房里好一会儿了。”
“谁?”林红玉顾不上擦脸,满脸的水花去问大莲。
“林姑娘的奶嬷嬷。”
“王嬷嬷终于来了吗?”林红玉赶紧收拾好自己,带着大莲去了厢房。
不是王嬷嬷还能是谁?
当年陪着小黛玉进京的就是她,一住就是六年,林红玉怎能认不出是她。
王嬷嬷倒是不敢认红玉,管家俏娘子一般的林红玉,可不是当年那个受气的小丫鬟。相由心生,如今得意着的林红玉,模样也长开了,气派也有了,说话办事那叫一个干脆,王嬷嬷愣了半天才对上了号。
喊了声小红姑娘,泪珠儿就落了下来。她是随着黛玉一起回的扬州,发送了林老爷后,黛玉不忍她再随着自己抛家舍业的进京,留下足够的养老银子后,泪别自己的乳母。
不成想,两个月前忽然收到了黛玉的亲笔信,邀她阖家来京城团聚。说是要重立林家门楣。王嬷嬷不知详情,喜忧参半。喜的是果然要如姑娘说的一样,她出府另过了,那才真是林家之福。忧得是贾家什么样,她心知肚明,深怕是骗了自家小姐的财后扫地出门。
连忙地找齐了几位老人,一同商议着进京,要是事有不谐,就带着姑娘回姑苏,免得黛玉一人流落在京城。
穷人出门要有多难,黛玉给的养老银子又不敢动用,生怕该用的时候用不着,几家子人水一路旱一路的艰难上路,直到三天前才到了京城。
又不敢直接找上荣国府,要不是王嬷嬷盯住了赖大,她也找不到这处庄园。
林红玉陪着王嬷嬷狠狠的哭了一会儿,为了让她放心,请着她去家庙里给林老爷和夫人上了柱香后,才安抚住了她。
贞娘挺着溜圆的大肚子出来见人,王嬷嬷吃了一惊,智能儿她也是见过的。
又诉说起智能的故事来,王嬷嬷心里对李修有了个印象。
“姑娘如今在哪呢?我怎么听着是说被扣押了?”
林红玉笑着说起来这故事:“您老放心吧,姑娘好着呢。对了,大莲,你去找车,赶紧把人都接来。”
王嬷嬷说不忙:“且等等。红玉姑娘,我总要亲眼见了小姐才能放心。”
林红玉知道贾家伤了人家的心太重,不亲眼见着黛玉问个明白,王嬷嬷是不会露出最后的底牌。
她作为林家的新管家,黛玉有过交代,姑苏老家是有人的。老管家林泉与王嬷嬷一家,守着最后的基业。一旦黛玉在京城有个闪失,活着回来能吃饭,死了回去能入坟。林如海焉能不给女儿安排妥当了才肯闭眼。
“也好,早见面早省心。您老要见见李公子么?是他顶着林家的门户呢。”
王嬷嬷笑而不语,早有老管家摸上了山,暗中打量那位很有可能成为林家女婿的人去了。
李修哪知林家人的想法,将周颐和赖尚荣领进了书院,让他们两人同住一屋。帮着收拾好铺盖,一一指给他们看屋里陈设。
期间揽着赖尚荣就问:“诶,宝玉怎么没来?他就没派人去问问你?”
“问了啊。”赖尚荣和贾环、贾琮拱手见礼,接过贾环递过来的茶回话:“他去了国子监。”
贾环眼睛一翻:“他去干什么?诶,赖哥儿,我这茶可是有讲的。”
赖尚荣就笑:“三爷说来听听。”
贾环伸出一双手给他看:“瞧见了没,这是给圣上烤过馒头的手。现在给你献茶,你呀,德行大了!”
李修扔下他们几个胡说八道,皱着眉出来喊人:“来新人了!还不伺候着!”
各处的房门依次开启,露出几个蓬头垢面的人来。
“来了几个?”
“两个!”
“太少太少!李修,你干脆下山去拉人吧。”
“少废话,有写不完的还不赶紧送过来。”
呼啦啦,各屋都涌出来抱着书卷的学子,各个热情洋溢的涌进了周颐和赖尚荣的住处。
李修挥挥袖子去了大厨房,给锅里添了两瓢水,才背着手出去找山子野说话。
大厨房里有个新来的老者,仔细瞅着李修的举动,不解的问旁人:“刚才这是”
“他呀?”
“嗯!”
“他是怕粥不够喝。”
“那那那就添水?”
“不然呢?吃的一粥一饭都是林家的米面,他不给省着还行。”
老者哎哟一声不问了,蹲那呼嗒嗒的使劲拉着风箱。
省着好,不是个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