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也无妨。”站起身就走,宝玉还跟着。
站住了身子,蹙着眉看着他:“又不好了是吗?”
宝玉讪讪的一笑:“许久不见妹妹了,自然想要亲近一些。”
屋里人都笑着看他们俩的玩闹。
许久不见的妹妹,自然是刚回京两天的孤女林黛玉。
黛玉刚想发作,忽然听着琥珀喊了声老爷,眉头一松,对着发呆的宝玉说道:“巧了,你有多久没见过老爷了。来,我带着你去见见,你们父子也亲近一些。”
这下可要了贾宝玉的命。
他怕他老子也是一绝,真是犹如耗子见了猫一般。
贾母赶紧喊他来自己身边:“宝玉过来,守着我身边,你那老子不敢拿你怎么着。玉儿也是淘气,知道你哥哥怕他,还故意的吓唬他。”
黛玉几步过去挑开里屋的门帘,笑着对贾母说道:“瞧瞧,可不是我吓他。”
贾政在女孩子们一片的轰笑声中,一脸慈爱的走了进来。
“怎么劳烦外甥女挑帘子呢。”
黛玉笑着见礼:“见过舅舅,我是抢来的挑帘子。要不,就带是宝玉哥哥给您掀帘子了。”
一听宝玉两个字,满脸的慈爱换成了冰霜。瞟了一眼立在贾母身旁对他施礼的宝玉,哼了一声。
姑娘们纷纷见礼,贾政也给贾母请安。
贾母不耐烦的对他说道:“我和孩子们玩得正好,偏你来坏了兴致。请过了安,就回去吧。我有她们陪着,比什么都好。”
黛玉在贾政背后,冲着鹌鹑似的贾宝玉做个鬼脸,示意了一下姊妹们,一个个都飘了出去,留下地方让老爷说事。
贾宝玉也想走,贾政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贾母嗯了一声,贾政才说道:“政儿刚刚去见过李修。”
“他怎么说?”
“他倒是同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把王家的人,全都蠲了。政儿好说歹说,只留下一个凤丫头的哥哥叫做王仁的。”
贾母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点。鸳鸯,给老爷看座。政儿啊,咱们家,是不是真的没了男丁?”
贾政坐下后,又瞪了一眼宝玉,指着他说道:“若是宝玉能”
“休想!”贾母一声历喝,止住了贾政想说的话。
贾政无奈,拿出一份新的名单给了贾母:“玉字辈五人,草字辈五人。这已经是两府里能从军的所有。”
战功赫赫的宁荣二府,凭借军功获封国公。不到百年的时间,族中子弟两代人,仅有十个人能从军,贾母不禁悲从心头起。
怎么就堕落的这么快?
贾母看完名单,细细思量了一下,还是对贾政说出了李修所盼的言语:“既然开了王家一个口子,就能开第二个。你再去和他说说,他有什么要求,尽量着满足了他。”
贾政只好说:“此次能成,还多亏了外甥女的茶叶。敦煌远离中原,喝不到一口的明前新茶。我把外甥女送我的茶叶,分了一半给他,他这才对儿子说,今明两天毕家来人,到时候儿子当面定人数。”
躲在碧纱橱里的黛玉听到了这一句,心里一动,凝神细听下边的话。
“儿子也问他有何求。他只说住的太过简陋,想请咱家修修那处宅院,好让他有个看书的书房。”
贾母倒是笑了出来:“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大家子。这事要是能成,给他盖个金屋也行。反正也还是咱们家的,他也带不走。”
贾政陪着笑起来:“儿子也是此意。优待一下他,也给咱家多一条路。别看他只是个秀才,儿子却看出他有进士之姿。故此把环儿还有大哥院里琮儿留在了他身边,每天读书写字,进益的很快。”
贾母就叹气:“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宝玉。既然这样,我也不能阻了宝玉的功课。那处院子更要好好的修缮,修好了宝玉才去读书,怎么样。”
贾政连连称是。
黛玉心中悲喜莫名。
喜的是瞒天过海移花接木,终于靠着外人的力,办成了自己的心愿。
悲的是身为荣国府里唯一的外孙女,给自己爹娘修个庵堂都不敢张嘴,到底是孰亲孰远。
至于说宝玉要过去读书,那就是个笑话,黛玉不会当真。
觉得没意思了的黛玉,缓缓出了侧门,三春和宝钗还在院子里等着她。
眼神一亮,喊过雪雁来。
“你去找找老爷早年的时文,我记着是在一口黑檀木的箱子里。”
雪雁诶了一声。
黛玉又说道:“找好了先给我看看。”
雪雁小声的嘀咕起来:“您看又要见字思人。还是别看了,我拿去给李公子看。”
“谁说要给他?!”
雪雁冲着羞恼的黛玉的一吐舌头:“换个房子来,不吃亏。再说了,除了他,谁还能用,谁还配用?”
黛玉噘起嘴一点雪雁的额头:“早晚被你败了家!”
说完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寻姐妹们去玩。
雪雁一昂脖子:“口不应心,还是我背锅。哼!我一箱子都抬过去,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