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而且在黑暗中,那些东西的眼睛,如同萤火一般,闪着一道道猩红色的光芒。
密密麻麻上下浮动,充斥在……黑潮中。
“怎么回事?”
格兰杰先生也被吓住了。
他急忙将自己已被吓得僵住的夫人,一下拉离窗户边。
那只小猫头鹰好像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再发出古怪的啼叫,与他们一起退到了房子的另一边墙壁上。
外面那几盏昏暗的路灯不多一会,就一一熄灭了。
格兰杰先生见状,也猫着腰,来到床边将自己房间的床头灯拉下了。
房间里面马上陷入了黑暗中。
呼——
吸——
在这寂静死寂之中,他们夫妇两个能够清楚感知到房间墙壁……正因为外面的那个黑潮,正轻轻颤动。
——呼。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这一切鬼祟的动静都消失了,墙壁地板也不轻颤了。
格兰杰先生缓缓慢慢地挪到了窗户前,小心探着脑袋向外望去。
一片漆黑,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完全熄灭。
令人安心的是,那些猩红色的荧光红点也消失不见了。
“好了,安全了!”
格兰杰先生对自己妻子,轻轻安慰道。
不过,他还是没有再一次拉开床头灯。
只是缓缓地在在柜子中,找出了一个手电筒。
黑暗中,格兰杰夫人首先轻轻开口说,“我想……我们还是听赫敏的,先离开伦敦一段时间吧?”
“没错,我现在就这么写。”
格兰杰先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他小心捏起了信纸,拿上了钢笔,躲在了被子组成的‘帐篷’中,嘴里叼着手电筒,开始写信。
他一字一句,异常艰难地将他们决定离开伦敦,去玩欧洲其他地方的信息一一写上。
字十分难看,只可以说是勉强可以认出。
而后,在天色快亮起来的时候,
格兰杰先生着实看到外面街道上丝毫没有异样了,才打开窗户,放走了带着另一封信的小猫头鹰。
……
这是一个阴沉,晦暗的一天。
家住女贞路四号的德思礼一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们都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噩梦。
心情说不上有多愉快。
而窗外低垂的天空,则更加让人略感心情压抑。
不够这也比不上,即将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三人大动肝火。
弗农·德思礼一早醒来,就觉得事情不对头。
他脸色酱紫,
怒气冲冲盯着自己目光所及的一切。
原因在于昨晚上……他居然梦见了自己的外甥哈利·波特。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跟那个家伙扯在一块,即使是产生任何一点轻微的联系,都意味今天一天他都很不顺利。
弗农·德思礼认为他自己不是一个很迷信的人,他是很讲科学的。
这方面来讲,那个邪恶,不知感恩的小东西,才算是迷信无知的蠢才。
他跑去那个魔法学校!
恶——
德思礼一阵恶寒,他不想与这方面有关的任何事情……扯上一点联系,即使是脑子里想想都不行。
他们家里不允许有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啪!
德思礼一把将餐厅中的电视打开了,他想要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看看新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德思礼这样想着。
“……根据伦敦市政府工作人员,有关专业人士(捕鼠专家·莱特兄弟),还有今天早上市内清理人员所反映,……昨天夜里,整个伦敦的老鼠都表现反常……”
电视中的画面一下从演播室,切换到了一个类似于停车场的画面。
模糊不清,昏昏暗暗的。
还时不时有雪花斑点闪过。
不过随即发生的事情,让德思礼揪住了心,牢牢栓住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
一片一片的黑色鼠潮从灯光下,穿梭涌过……
血色的红点,连绵不绝,无穷无尽似的。
渗人与恐惧,弥漫在黑色中。
画面再次切换,又变成了演播室的两个主持人。
“如同我们刚刚所看到的一样,昨天夜里,整个伦敦城的老鼠都……暴动了。”
“无论什么样的专家都无法解释,这种情况。”
正在减肥的达力·德思礼趁着自己父母都不注意,将自己餐盘内的减肥套餐悄悄处理了一部分,又从弗农的餐盘中插了一大块牛肉……满满地塞入嘴里,拼命嚼着,试图将其吞咽下去。
弗农没有注意到,他和佩妮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画面,想要对刚刚的事情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吉姆,你认为是什么导致了这种状况。”
“麦克,我也不知道,如果要我开玩笑……我会说这是外星人要入侵的阴谋前兆……”
“那不开玩笑的回答呢?”麦克笑着问。
“嗯,我猜应该是地震吧?我们不是经常听说地震的时候,动物会焦躁不安,做出各种奇异失常的举动……”吉姆说。
“噢,……麦克,我家里可是有猫的。我的那只猫可是没有半点反应的。而且到了今天早上,我们一直没有从正规渠道得到这与地震有关。”
突然,两个主持人在直播画面中,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然后吉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刚刚听闻了一个极为惊人悚然的消息。”
“没错,请看接下来的画面和照片。”
“在此之前,本台提示……如果有心脏病,和对老鼠密集恐惧画面的人……最好不要进行观看。”
画面再次切换。
这次的画面摇摇晃晃,一看就是某种家庭式的便宜摄像机录制的。
画面转在了伦敦河上面,上面漂浮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
都被淹死了。
顺着上面缓缓流下。
两岸聚着一堆一堆人群,驻足看热闹。
许多警察正急忙赶过来,设立禁止靠近的黄线。
大家议论纷纷,吵吵嚷嚷的。
画面又一一变。
这次是一个下水管道出口附近,这里同样一堆堆黑灰色老鼠奔涌冲出,如同一道黑色瀑布一般,从上而下。
就像是要逃离,发疯地逃离这个城市一样。
两个主持人还在讲话,试图解释这一切……但在德思礼听来,已经越发遥远模糊了。
他坐在扶手椅里都惊呆了!
黑色鼠潮?
在伦敦?
这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个星期二……
那个猫头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