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文泽说完,直接打断了他:“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听醒了邓家勇的哄骗,没有调查取证就相信了他的证据。”
“我主观上根本没有构陷你的意识,完全只是一个技术性的判断失误。”
这是他想好的措辞,而且坚定这个说法。
眼下。
这些个措辞是对诬陷钟文泽一事的最好的解释了,能让他承担的、被追究的责任最小。
“你也不要再妄想着诱供我,案子的解释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再说话了。”
说完。
他又一扭脑袋,不看钟文泽了。
说起来。
他还真的挺郁闷的,自己构陷钟文泽一事,真的就是处于被碾压的状态。
他钟文泽好像早就猜到了自己要做什么,准备好了证据来一一辩证。
真尼玛的晦气啊。
服了!
“呵呵。”
钟文泽左手拿着香烟凑到嘴前,右手拿着塑料打火机:“杜天泽,你好像还没有回过味来啊,诬陷我的案子已经不是重头戏了。”
杜天泽不说话,也不理他,如同没听到。
“呲”
塑料打火机摩擦发出声音,火苗跟着跳跃。
钟文泽就着火苗点上香烟,用力的吮吸了一口,烟头处打火机的火苗随着他的吮吸,跟着跳跃了一下燃烧的更大。
一闪而过。
“杜天泽!”
钟文泽吸了口香烟,抬头看着天花,吐出细长的烟线来,顺带吐了吐,语气徒然加重:
“我看你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呵呵!”
杜天泽扭头,斜眼看了钟文泽一愣,不屑的笑了笑还是不说话。
这一套,自己以前在查处那些贪污受贿的人攻心时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幼稚。
“很好。”
钟文泽也不生气,脸上笑容依旧,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看。”
说着。
钟文泽伸手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a4纸来,打开捋平摊开在自己的面前。
“昨天,西贡警署接到一起人口失踪案的报案,阿祖接到的,报案人是名女性,长得很漂亮。”
钟文泽看着a4纸来,语速加快开始描述了起来:“根据报案人的描述,她十四岁的女儿不见了。”
“这个报案人叫刘艳艳,你或许不认识她,但是她的老公肯定认识。”
杜天泽冷眼看着钟文泽,不闻不问。
“他的老公叫葛柏,前东区警署的警司,于一年前被你查到贪污受贿。”
钟文泽放下手里的a4纸,看着杜天泽:“我这么说,你有印象没有?”
“笑死!”
杜天泽听到这里,露出不屑的笑容来:“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刘艳艳嘛我也记得,长得确实非常漂亮,三十岁的女人了,风韵很足。”
顿了顿。
他看着钟文泽冷声说到:“怎么?她报了个失踪案,你就想要把这个案子放在我身上来么?简直幼稚到极点。”
在他看来。
钟文泽这是想嫁祸给自己,但手段也太粗糙了,自己虽然办过她老公的案子,但动她女儿干什么。
再说了。
自己这几天的行程那都是有人证的,钟文泽想嫁祸,想什么呢。
“你好好回忆回忆?”
钟文泽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吸了口香烟:“不着急,咱们时间有的是。”
“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杜天泽冷声直接回绝了:“你说的这个什么失踪案,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清楚。”
“如果你在这个案子上有什么要问我的,那么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无可奉告!”
这句话他说的挺坚决。
确实。
杜天泽自己调查了葛柏案以后,也从来没有跟这些人再有过接触了。
钟文泽说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也跟自己毫不相干。
“啊!”
钟文泽闻言点了点头,随手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行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嗯?”
杜天泽被钟文泽这一套话直接说的就愣住了,脑子里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可以走了?
他在搞什么?
莫非。
钟文泽是想假装放走自己,然后再抓住自己来个越狱偷逃的罪名?
“怎么?不想走啊?”
钟文泽抬了抬眼皮子扫了他一眼,拿出一份文件来:“在手续上签字就可以走了。”
杜天泽有些不敢相信。
他伸手拉过面前的文件,确定是一份正常的释放手续,没有任何问题。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钟文泽怎么突然就把自己给放了呢?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钟文泽的目光与之对视,就这么看着他:“不就是一个诬陷的事情么?”
“我钟文泽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虱子多了还怕你们这些小打小闹么?”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来,开始拨打电话号码。
电话这边,接通的是icac的李主任。
李主任这才刚刚跟上司转达了钟文泽的话呢,然后就收到了钟文泽的电话:
“李主任,杜天泽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人我已经放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们如果要处理他的话,你们内部自行解决吧。”
“啊?”
李主任被钟文泽给弄的一愣一愣的,没等他多说什么,钟文泽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钟文泽他妈的脑子有毛病吧?你要放杜天泽,你直接让我把人带走不就行了?”
“非得搞一出撕文件的脑残操作,把人得罪了以后再放人?”
李主任在心里暗暗嘀咕了几句,快速的来到上司的办公室,把这件事进行了汇报。
“好,我知道了。”
上级在听到李主任的汇报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做的不错。”
····
“行了。”
钟文泽挂断电话,看向杜天泽:“我已经通知了李主任释放了你的消息,签完字你就走吧。”
杜天泽不疑有他,确定手续文件没问题咔咔签字,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不管钟文泽什么目的,先走了再说。
“对了。”
钟文泽笑吟吟的看着杜天泽,张嘴喊了一句:
“你被抓的这两天,你的人没少花力气往外面捞你啊。”
“看来,你还是非常重要的嘛,呵呵。”
“痴线!”
杜天泽低声咒骂了一句,直接离开了:“莫名其妙,花里胡哨!”
走廊里响起他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