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后,可不能被别的部门抢走了,一定得来咱们镇仙司。”
“大人说得在理,宁千总可得看好了。”
“不错,不错,自家地里的好苗子,可不能给别人挖去了。”
“呵呵,谁敢,镇仙司大狱还空着许多呢。”
“你这劣货,就知道抓人。”
…………
一时间,客厅中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宁易乐呵呵地看着,心中对杨偈又高看了一分。部下气氛如此融洽,可见领导的能力也不弱。
随后,在宁战的介绍下,宁易把这些人一一认了个遍。
五人中,贾史宁易很熟。
他晋升金丹境后,职位也从千总晋升到镇抚司一职,当然是个副的。即便如此,权力也有了极大地提升。另外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宁易也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叫李鬼,也是一名千总。
剩余三人,宁易都不熟悉。
介绍之时,其中两人态度和善,问起宁易学业,还鼓励了几句,显然是把宁易当作后辈看待,很是亲近。第三人表面态度和善,但是宁易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敌意。
此人叫孟郊,筑基境后期修为。
宁战介绍他时,态度很客气,不似介绍别人那般随意。
介绍完毕,众人说了一会闲话。
很快,话题便转移到宁战这次功劳之上。
宁易坐在一旁,也不插话,耐心听着,待饭菜上来之时,基本上对父亲立功的事情经过,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兵部一名卫正,正五品官员。
在大唐长安城中,权贵满地走,所谓正五品官员,就是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官。但是,这位卫正,地位却十分特殊。此人是掌控兵部物资调备的直接官员,如今正在与狼族打仗,每天物资调拨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占据这个位置,可以想象其中油水有多丰厚。
当然,若只是油水,狐族还不会找上他。
关键时,他手里还有各种珍贵物资运送调配路线。有了这些信息,狐族就能够有针对性的半路抢劫。
这位卫正,也不知卖了多少信息。
军用物资被劫了几批后,长安这边反应过来,开始暗中调查。这位卫正,便是目标之一。负责调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郊孟千总。
孟郊在镇仙司,也是一位老人了。
论资历,论辈分,论家世,不比贾史差半点,本人修为,也达到了筑基境巅峰,只差一步便能晋级金丹境。只是,金丹境乃是一个门槛,多少人都被困在这儿,一生不得寸进。
便是贾史,如果不是从宁易这边得了一枚灵丹,此生想要踏入金丹境,成功地机率不足三成。
孟郊的情况,与贾史差不了多少。
所以,对这个案子,他是十分上心的。一旦查清楚,便是大功一件。上边奖励下来,足以换得一次晋升金丹境的机会。结果,眼看就要查清楚了,宁战带领一支小队,人赃并获,抓住了卫正。
至于卫战哪里来的消息,很狗血,有人告密。
告密者是卫正的一门小妾,这位小妾嫉妒心极强,受卫正冷落后,心存报复,结果卫正一次交易时,被她偷偷看到,就寻上镇仙司,把此事说了出来,接待她的,正是宁战。
天降馅饼,也不过如此吧!
宁易听完后,也是一脸诡异之色,自己这位便宜父亲,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在看孟郊,也就理解这位的敌意了。说起来,真有点心疼他,毕竟自己辛辛苦苦,眼年就要破案,金丹有望。
结果,熟透的鸭子眼睁睁地飞走了。
命如此,怨不得别人。
孟郊调查是秘密进行,宁战事前可不知道。所以,举此并不算抢夺功劳。
至于孟郊,虽然令人心生怜悯,但是宁战却也没有半点过错,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功劳是宁战带领一帮兄弟凭本事挣来的,为此还伤了几人,既然没有过错,肯定不会还给孟郊。
很快,酒菜端了上来。
母亲苏嫆的厨艺虽然比不上长安城的大厨,但是做出来的菜,也别有一番风味,最起码宁易十分喜欢吃。比起龙肉凤肝,母亲做的菜,更能让宁易从眷恋。
儿子回来,再加上立了功。
宁战很高兴,招呼同事落座,倒上好酒。宁战起身,先敬子杨偈一端,随后又给自己满上,冲着孟郊说道:“孟兄,抢了你的功劳,算我宁战对不住你。话不多说,都在这碗酒里。”
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脸上带笑,瞧着孟郊。
特别是杨偈,虽然带着笑,目光却有些阴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孟郊。
宁战庆功,其实并没有请孟郊。
虽然不是故意,但是毕竟抢了孟郊的功劳,宁战就算再傻,庆功之时也不会请孟郊来。
孟郊,是杨偈喊来的。
目的很简单,让两人把话说开。毕竟都是一个部门。一个是资历深厚的元老,一个是新崛起的新锐人物。杨偈身为老大,自然不希望二人闹僵,甚至因此酿成祸事。
宁战显然也知道。
这碗酒喝得干脆,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
孟郊阴沉着脸,站起身,端起酒碗,一口喝了下去。
“哈哈,好,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
李鬼赞叹一声,端起酒碗,众人纷纷应和,随着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好酒,好菜,气氛很不错。
只是孟郊兴致似乎并不多,菜没吃几口,酒却是一碗一碗的喝。不一会就喝得满身酒气,脸膛泛红。
坐在他身旁的一名千总知道孟郊心中不快,又怕他喝多。毕竟,酒可是长安有名的醉风春。乃是用灵泉之水酿造,也算是一种极富盛名的灵酒,劝解道:“孟兄,别光喝酒,菜也吃点。”
“哼,一个妇人做的饭菜,有什么好吃的。”
孟郊冷哼一声,端起酒碗,一口饮尽。
此话刚落,全场一片寂静。
客厅门口处,苏嫆满面笑容,端着两盘菜正好走进来。孟郊的话,苏嫆一点不拉地听在耳中。顾及丈夫颜面,苏嫆心中不快,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笑着把菜放在桌子上,转身便要走开。
众人目光不喜的望向孟郊,便是杨偈,脸上笑容也变得有些微冷。
“老子说错了吗?”
孟郊重重放下酒碗,站起身喊道:“宁千总,立了这么大功劳,庆功宴就这?一桌凡俗吃食,应付谁呢,还是说宁千总没有把我等放在眼中。”
“孟千总,你喝醉了。”
宁战拳头微微握起,脸色沉了下来。
“哈哈,老子清醒着呢。”
孟郊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即便走了大运,依旧一副穷酸样。”
宁战大怒,刚想怒声驳斥,杨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闹够了吗?”
杨偈沉着脸,声音平缓,似乎并没有太生气,“闹够了就坐下,此事到此为止。”
孟郊嘴唇动了动,对上杨偈的平静而威严的眸子,像是泄了气了皮球,不甘地坐了下来。
杨偈说了,事情到此为止。不仅仅是指宁战阴差阳错抢了孟郊功劳的事情,也包括孟郊为了发泄心中郁闷之力,在宁战庆功宴上大闹这件事情。杨偈身为上位者,玩得好好一手平衡之道。
宁战占了“便宜”,所以就要受点孟郊的气。
先不说此事有没有道理。
苏嫆又是何其无辜,辛辛苦苦做了满桌的酒菜,还要被人嫌弃数落。
为何如此,因为你弱小。
弱小,便没有面子。
正如孟郊所说,宁氏是小门小户。
宁战拳头握的泛白,瞥了儿子老婆一眼,猛地闭上眼睛,睁开后似乎已经恢复平静。
苏嫆走向厨房,脚步快了许多。
宁易笑了,眼中带着笑容,目光扫过全场。
宁战、贾史,都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暂且忍耐。杨偈自顾自的,给自己喝了一碗酒,端起来,喝了一口。
“哈哈,各位,孟千说得对,凡俗食物,确实配不上父亲的庆功宴。”
宁易起身,探手一抓,雄厚法力涌出,桌子飞向一边。随后摄来一张新桌子,挥手间,一大块黑龙肉占满桌子。浓郁的肉香沁人心脾,更令人惊骇的是,肉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灵威,只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