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善表达,他太缺乏理解了,连他唯一的儿子,都不相信他。”
“中年丧偶的男人,我都不用花什么功夫就拿下了。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太傻了,专门给我腾地方。”
姜云霆胸口猛然蹿升起一团怒火,围着他的心脏,灼烧着,煎熬着。
“你不要生气,实话难听,我没有故意要你难受,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那他后来跟你结婚,把你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还为了你们离开都城定居三亚,他为了你们,做尽了一切,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甚至,还要了他的命?”
沈清恍惚了一下,这样的质问,她曾在无数个深夜里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自嘲地笑了,说:“大概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
约瑟夫就是一个魔鬼。
从她第一次被约瑟夫带去酒店开房开始,她就已经一脚踏入了地狱。
“被鬼迷了心窍,是我,死有余辜。”
“我爸在遗书中提到了冯安,他让我善待冯安。”
沈清一阵苦笑,随即,一串一串的眼泪挂落下来,脸色又憔悴了几分。
这个房间朝南,因为楼层底,阳光大多时候都会被前面的楼挡住,只有在下午两点以后,太阳西下,才有一点阳光斜照进来。
此时,一缕阳光从西边斜照进来,刚好照在沈清的身侧。
阳光下,她的头发显得越发的枯黄,蜡黄的脸色更显憔悴,就连身形都有些佝偻,她明明还年轻,却更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如果你能善待安安,那我……”
说话间,“噗通”一声,沈清一下子双腿跪地,连连磕头,“那我谢谢你,谢谢你。”
姜云霆淡漠地看着她,仍旧站在原地,并不打算靠近她。
“我对不起你爸爸,我犯了法,法律会惩治我,判我死刑也好,判我无期也好,我都认。”
“这个女儿,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以后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安。”
“云霆,如果你能善待安安,我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额头砸在地板上,“咚咚咚”的声音。
外面的傅尊和陈普利通过监控看到这个画面,开门进来,小声问道:“没什么事吧?”
姜云霆朝他们摇摇头。
沈清疯了一样,连续不断地磕头。
床上的女婴,许是受到了惊吓,小手一放,玩具摇铃掉了下来,砸到了自己的眼睛上,她一下子大哭起来。
可是沈清也不管她,就自顾自地磕头,额头都砸出了青紫的痕迹,还在磕头。
姜云霆大吼一声,提醒道:“沈清,自残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傅尊自己也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听到女婴撕心裂肺的啼哭,走到床边,一把将小婴儿抱起来,抱在怀里摇了摇,哄了哄。
沈清依然跪着,蒙头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从被抓到拘留,再到现在的取保候审,她都一如既往的冷静,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现在突然的一下,她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