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决绝把二太太宁西柔吓得打了一个冷噤,却又暗暗佩服婆婆的果断。
大老爷咬了咬牙应下,又对二太太说:
“弟妹,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还要劳烦你再陪母亲跑一趟,等浩儿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备了礼谢你。”
二太太顿时红了眼圈,忙站起来向大老爷还礼,哽咽着说:
“大哥,我怎么当得起您的谢,浩儿的事情说到底都是怪我没管好下人。”
大老爷摆手说: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二弟整天忙生意,我的这两个孩子,以后就靠母亲和弟妹多照看。”
大老爷匆忙地去了,二太太又和老太太商量了一番,就忙去准备明天出行的事情。
怀孕已经快三个多月的林庭瑶半两肉也没长,反而是更消瘦了些,明显浮肿的脸上即使涂了厚厚的脂粉,也依然隐约地透着青黑之色。
一大群丫头婆子簇拥着林庭瑶的马车出了门,后面是十几个下人抬着裹了红绸的贺礼。
一行人前进的速度很快,虽然车上铺了厚厚的被褥,可经过一处稍微不平整的路面时,林庭瑶还是被颠得变了脸色,急忙捂住了肚子。
桑嬷嬷和润琴都吓得不轻,她们主仆苦熬的下场到底会如何,可都寄托在林庭瑶肚子里的这块肉上。
林庭瑶却似毫不在意,依然催促车夫走得更快一些。桑嬷嬷急得忙劝林庭瑶,林庭瑶冷笑了一声说:
“我们想回去把事情闹大,就必须多带人。可林家也不是瞎子笼子,他们若是得了消息反应过来,我们可就未必能够如愿了。”
桑嬷嬷只得抿了抿唇闭上嘴,悄悄掀起帘子往外面看,见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闲人跟上来了,便赶紧伏在林庭瑶的耳边小声说了。
林庭瑶得意地笑了笑,怪声怪气地说:
“既然他们巴不得我早死,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除非他们逃出京城,或者从此都龟缩在屋子里不出门。”
再有两条街就是柳林街了,林庭瑶听得出外面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她的嘴角抿出了一个阴毒的笑意,然后舒心地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一会儿可是要演一场好戏呢,当然需要先养足了精神再说。
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两个抬着木箱的瘦小男人,林庭瑶的车夫来不及勒住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抬箱子的男人被撞到在地,坠到地上的木箱里传出一阵令人惊心的碎裂声。
马车骤然停下,林庭瑶被晃得几乎呕吐,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就要骂人。
然而,林庭瑶还没来得及骂人,被撞到的两个男人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叫嚷着说箱子里的东西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不赔钱今天就别想走。
林庭瑶急着赶去林家,又看那两个人穿的破破烂烂,只当他们是碰瓷讹人的,便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声吩咐随从把他们打一顿扔到路边去。
靖勇侯府的下人们蜂拥而上,却不料那两个瘦小的男人身手极好,没过多大会儿就把侯府的下人们打得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叫唤。
润琴吓得尖叫一声,林庭瑶也忙躲回了车厢里,那两个男人却不肯罢休,向着看热闹的闲人们抱了抱拳,声若洪钟地说:
“都说靖勇侯府仗势欺人,我们兄弟俩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们凭苦力吃饭的穷人,碎了东家的这一箱子货,就是把一家老小都卖了也不够赔的,可他们撞了人不但不说句好听话,还上来就动手打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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