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太古凶物降世,一时只让人喘不过气来。
“凶气?煞气?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天逆剑更凶,更煞的!”
任平生两指一并,从剑锋上划过,剑上沾染了他的鲜血,黑色剑身之中,顿时有一层血光透出,满天的凶煞凝聚在一起,这一刻让他看上去也像是化身了远古神魔一样,竟一剑,向那十二都天尸煞冲了过去。
“嗤——”
一声疾响,在众人惊心骇目注视下,那尸煞竟被任平生一剑斩下了头颅,从颈项里喷出一股黑雾脓血后,接着便往地面坠落了去,众人连忙散开,即使是坠落下来的尸煞尸体,也是异常的凶煞,稍微沾染一下,必是道行大损。
而这一幕,也把枉死城那些长老吓了一跳,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刀枪不入,不死不灭的尸煞,竟如此轻易,就让那人斩灭一只,而接下来,更加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任平生竟冲入了那十二都天尸煞阵里,犹似虎入狼群,一剑一个尸煞,根本丝毫无惧这些尸煞身上的凶煞之气。
“这……”
下边的人都惊呆了,连前一刻还在指指点点的邪派异教之人,这时也都个个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天上。
任平生一剑一个,丝毫不留情,对于这些整天想着如何暗算他烟雨的人,他绝不可能心慈手软,短短片刻,十二具尸煞,只剩下了一半,有六具都被他斩灭了,坠落在地上,不断散发一股熏天臭气,把那周围十余丈的范围,都给浊染了。
远处玄门各派的长老皆已愣住,这时才终于明白过来,有人惊声道:“啊,我懂了,要用凶煞才能打败凶煞。”
现在看上去,谁更凶?
鬼王也早已变了色,欲将那剩下的六具尸煞召回来,下边立即有人道:“怎么?鬼王急着把这十二都天尸煞收回去,是输不起了吗?”显然,这些玄门修者是巴不得这十二都天尸煞今日全部毁在任平生手里。
鬼王和枉死城一众长老面色铁青,可这时也顾不得那些人的嘲讽了,十二尸煞好不容易才祭炼回来,没想到今日遇见了克星,绝不能让剩下的六具,也毁在此人手里了。
然而,就在他们急急念咒掐诀的时候,那些尸煞突然一动不动了,就像是被什么震慑住了一样,甚至身体都不住颤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下边正邪两道的人也都愣住了,他们此时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窒息,就像是被什么压在身上,透不过气来,不过很快,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些尸煞,生前是穷凶极恶之辈,死后更是凶煞无比,但此时却一个个愣着不动,显然是被比它们更加凶煞的存在震慑住了,可这更加凶煞的存在,又是什么?
所有人都盯紧了任平生手里的那把剑,那剑上笼罩着一层若虚若实的黑色剑影,此时那六具尸煞所害怕的,并不是任平生,而是他手里的这把剑,是那剑上的诡异剑影,可这剑影究竟是什么,竟如此之凶?
堪称太古至凶、至邪、至煞之物!
“天逆……”
任平生伸手缓缓从剑身上摩挲而过,仿佛这一刻在他身边的这把剑,真的是天逆剑,而不是一道影子。
当年,天逆剑被视为太古第一凶剑,历代剑主,皆死于非命,唯独到了他的手里,那无数个日夜,他伴着天逆剑,也是天逆剑伴着他,只有他能够感受到,每晚每夜,从剑中透出来的丝丝冰凉,那是一万年又一万年的孤寂,是被埋葬在神霄之上,是被世人遗忘的深深孤独。
天逆剑不是邪物,天逆剑,是孤独的,因为在那万万年里,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他,直到遇见了烟雨无尘。
此时,这股孤独的剑意,正在不断往任平生身上注入,注入得越多,他的下一剑就越强,他要彻底毁灭这十二都天尸煞,绝不再让其有机会重现世间。
可是,他必须承受住这孤独的剑意,这一刻,他就像是坠入了那无边漆黑冰冷的虚无之中,没有星辰,没有日月,只有那深深的孤独,若是承若不住,他将崩溃,他将瓦解,他将承受这剑意的反噬,他将徘徊在那深深的恐惧之渊。
“啊——”
任平生仰头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刹那,所有人皆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剑意,鬼王等人脸色骤变,此时想要出手,却也来不及了,以任平生为中心方圆数百丈,皆被那股强大的剑意笼罩了,即使是地元境之人,现在也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