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
“嗯。”
眼底满是荒唐的李老道顶着那被侮辱了一万八千遍的九年义务教育那残破的身子看着眼前的女道人忽然有种对方欺负自己书读的少没看过道德经的耻辱感……
以至于他连标点符号都忘记加了。
这就特么离谱!
就这一手功夫,你把《道德经》翻出花来,你都找不到一个“和光同尘”是这种解释的说法!
这一手叫和光同尘?
嗯。《刀得惊》不愧是和《抡语》一样的经典名著。
服了!
照这般解释,老子也别骑青牛出函谷了。
您老人家干脆坐火箭去吧。
而面对他眼底的那一份荒唐,玄素宁再次问道:
“可悟了?”
“……”
李老道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来了一句:
“悟……没悟呢?“
他总觉的这个答案……好像和自己切身相关。。
却猜不透。
而女道人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道人。
从他的眼里,自己看不到那对玄均观的神往,也见不到对《和光同尘》的渴望。
有的只是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忐忑。
“……”
回忆着那一日与真武的惊鸿一瞥……
仙人无咎。
仙人无衰。
他那天那句话说的其实没错。
见他,便是见真武。
人心阴暗者,是修不来这真武法相的。为荡尽群魔应劫而生的真武帝君怎么可能凭依内心恶毒者?
而当真武显化之时。
你如何,真武亦如何。
人什么样,真武,便是什么样。
真武显像,玄素宁也看到了道士的心。
表面上那一层贪恋红尘铜臭也好,玩世不恭也罢,只是伪装而已。
一个能在顷刻之间度过富穰魔与患难魔之人,怎么可能是这般品性?
从那时起,玄素宁就明白了,能被自己唯一的朋友在意的道人,心底虽不敢说锦绣千万,可至少不是什么草包之流。
师徒之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当自己第一次承认了他是自己的弟子时,玄玄之中,便使得两个原本不可能交际的人,连在了一起。
可是……他拒绝了自己为其受戒的法度。
原本以为空有其名,可当见到了真武那晚,看到了道士的心后,此时此刻看着道人依旧用那颇有些小人心态的面目应对自己,玄素宁心头却再起涟漪。
和光同尘是玄均观秘传之法。
可到了你这,怎么就好似成了什么负担?
顽劣之徒!
“我!!r……!!”
当看到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朝着自己袭来时,李臻只感觉自己的念头忽然卡住了。
明明看到,可却什么都无法反应。
什么都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中指在半空中,以一种非常抽象的流速弯曲,被大拇指压住,然后……
“嘣!!”
“哎哟!!!”
巨大的力道让李老道感觉自己的脑门就跟被一根钢管使劲的夯了一下一样,哀嚎一声后,下意识的捂住了脑门,向后仰去。
接着,他又感觉有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后颈,减缓了向后的冲击力,扶稳了自己的身子。
本能的睁眼。
小桌对面的女道人端杯饮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道人额头的一指残红与疼痛,提醒着他,那一切都是真的。
“守初。”
“……干……啥!”
好悬把一句“干屁”喊出口的李臻没好气的说道。
偷袭算个锤子本事!
有能耐咱玩抽皮条的!
你看我不把你胳膊抽出来个三好学生!
而看着李老道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玄素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可脸上表情不变, 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师道尊严, 问道:
“可悟了?”
“……没悟。看不懂!”
李臻愈发无语。
可没想到这话却让玄素宁沉默了下来。
“……好。”
“啥?”
“休息吧。”
女道人站了起来:
“神魂未定, 这几日,便在这里好生静养吧。这屋里的一应用度皆可自取,那柜子里的道袍是我平日备用, 若不合身的话,和我说声, 自然会有人来送。休息吧。”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李臻赶紧说道:
“等等……”
迎着玄素宁那疑惑的模样, 李臻看了一眼床榻边上的实木柜子:
“这……老师清修之地……我……我一个男人……”
“男女有别, 道无别。身外之物亦无别。你且就在此处静修,安养神魂, 潜心修炼,有不懂的便来道宫中寻我。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李禾的意思。前夜你在山下大出风头不假, 但现在却不适合出现在洛阳城内。飞马城在找你, 诸子百家也在找你。这些人心中各有计较, 就算你不愿掺和, 恐怕也会莫名其妙的卷入到一些麻烦当中。所以……守初。”
“呃……”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