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你离婚这事儿有些古怪。刚才我已经分析了一段,你也说在单位上听同事说,徐玲经常被她男人打,那后来呢?你还了解到什么?”
最后的问话再次勾起从蕊心底的伤痛回忆。她面色变得阴沉,眼眸深处透出悔意和痛恨:“那次听同事说过之后,我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于是那个周末我约了徐玲,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出来,我们去儿童游乐园逛逛。”
“到了地方,小孩子玩的很高兴,我们在旁边看着。我买了好几次奶茶,故意劝着徐玲喝,她喝多了就去上洗手间,我抓住机会问她的孩子:你爸爸妈妈关系怎么样?在家里谁做饭?”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当时张口就说:在家里是我奶奶做饭。”
“那时候我心脏一直高吊着,又问:你爸爸呢?他做饭吗?”
“孩子告诉我:爸爸不做饭,从来不做饭。”
“我那时候已经感觉快要喘不过气,就连声音也变了。我继续问:那你爸爸平时在家里都做些什么?有没有洗衣服?有没有做家务?”
“孩子说:爸爸在家从不做事。他总是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要不就是待在书房里玩电脑。平时喜欢抽烟喝酒,妈妈让他少喝点儿,去外面抽烟,说是对家里人影响不好,爸爸每次都要骂,有时候还抓住妈妈的头发按在桌子上打。要么用皮带抽,要么用拳头打妈妈的肚子。奶奶在旁边劝也不听。”
“爸爸总是说:女人要好好教训才会老老实实听话。”
说到这里,从蕊整个人身体一软,仿佛所有力量瞬间从体内流失,无法坐直,只能歪斜着靠在椅背上。
她眼里流出泪水:“我那天听了以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天塌了。”
苏小琳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愤愤不平地说:“这哪儿是什么闺蜜啊!分明是看你日子太好过,心里嫉妒,故意编造谎话让你离婚。”
尹丽也听明白了:“这种人实在太可恨了,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给别人制造家庭矛盾,故意使坏……”
说着,她伸手拧了一下丁健的腰:“胖子,有没有办法好好治治这种人?”
丁健最怕这个,连忙闪躲着避开,愁眉苦脸忙不迭回答:“这个还真没有。如果是第三者插足,有切实的证据,那还能走法律程序。可这种口头上随便说说就离婚的……就算去法院起诉,法官也不好判啊!”
虎平涛在旁边给他解围:“这是典型的心理暗示。从蕊和徐玲关系亲密,因此她对徐玲没有防备。而且在主观意识层面上,从蕊对于“爱情”的理解过于片面。你的物质基础非常优越,相比之下更看重精神层面的需求。这就让徐玲有了可乘之机,故意诱导着你对你前夫产生不满,进而矛盾严重化,最终导致离婚。”
从蕊满面凄苦:“如果不是她经常在我面前说她“家庭幸福”,她老公对她如何的好,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小琳同情地看着她,劝道:“你和明成毕竟有过那么一段,还有孩子。你找时间与明成好好谈谈吧!你也是受了蒙蔽,只要明成理解,你们复合希望还是很大的。”
从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只要明成愿意,无论他提出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打过明成的电话,可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我打给他的公司,秘书接的电话,说明成在外地出差,出席重要的活动。”
“我问她明成是不是换了电话,我告诉她我是明成的前妻,请她把明成现在的电话号码给我,她却说公司高管的手机号不能透露。”
“我又打电话给明成的父母。他父亲对我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在电话里说了很多明成的近况。可当我提到“复婚”的时候,他父亲表示无能为力————明成身边有很多追求者,其中有一个是他公司的女同事,经常来家里照顾老两口,还带着孩子出去玩,经常来家里做饭……”
苏小琳和尹丽相互对视,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从蕊抽泣着说:“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可这能怪谁呢?要不是我耳朵根子软,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恨我自己,我恨徐玲!”
良久,等到从蕊的情绪稍有平复,不那么激动的时候,虎平涛抬手递过去一张纸巾。
“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他直言不讳:“丁健说了,从你离婚到后来发生的这一切,感觉像个阴谋。”
从蕊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深深吸了口气:“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想过。但我不明白,除了刻意破坏我的家庭,徐玲没有表现出别的企图。她没找我借过钱,也没有通过我得到任何利益。”
虎平涛不这样认为,问:“你入职多久了?”
从蕊回答:“一年多了……一年零四个月。”
虎平涛继续问:“你仔细回想一下,除了替你介绍男朋友,她有没有对你提过别的要求?”
从蕊双眼通红,左思右想,感觉实在难以理解,摇着头说:“那个……好像没有……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一些?”
虎平涛微笑着安抚她:“不要紧张,我说了,只是帮你做个分析。要求有很多种,不一定与金钱和物资有关。比如她托你办事,无论任何方面,都可以归到这个范畴。”
从蕊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徐玲问我认识的朋友有没有做律师的。”
“律师?”虎平涛眉头微微一皱:“还有呢?”
从蕊回答:“她还问我认不认识医生?”
虎平涛思维慎密:“医生有很多种,她问的是哪方面的医生?妇科?内科?还是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