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见状果然不敢再跟,转身匆匆离去。
吴三氿在后头却是握着拳头咕咕作响了许久,这才强忍了上去将那人一拳头揍倒的冲动,转身便钻入了人群之中。
吴三氿找了在车马行里做事的朋友,扮做伙计跟着马队出了城,裴赫却是着跟锦衣卫出城办事的人出了城,那些人守在城门前,即不敢跟也不敢上前来查。
如此二人就在城西二里地的茶肆汇合,他们扮做路人坐下吃茶时,见着有好几波劲装的汉子骑着马,一路叱喝着从官道上跑过,
吴三氿便问那茶肆的伙计,
“小二的,这些是甚么人,为何在官道上如此急奔可是有事?”
那小二的应道,
“说是甚么王府里有家奴卷东西跑了,王府护卫正在拿人呢?
“有说是卷了甚么东西么?”
那小二摇头,
“这个便不知晓了!”
吴三氿与裴赫对视一眼,裴赫悄声道,
“看来确是安安将臻儿救出来了!”
吴三氿闻言眼前一亮,也重重点头道,
“一定是安安!”
裴赫点点头道,
“若是没有救出人来,王府里的人也不至如此大费周章在小铺前和城门前盯梢,又派了人四处寻找……”
说到这处吴三氿又焦心起来,
“那……她们回城岂不是正要被王府的人遇上?”
裴赫想了想摇头道,
“不会,以安安的机灵,她瞧着势头不对,必是不会回城的……”
“不回城,她能去何处?”
吴三氿急的是抓耳挠腮,裴赫沉呤良久,
“青云观不是在城外么?”
吴三氿恍然一拍大腿,
“着啊!我怎么没有想这一处,再没有比青云观更好的藏身之地了!”
二人立刻调转马头往那青云观而去,吴三氿快马加鞭,累得胯下马儿张着鼻子直喘粗气,果然赶在武馨安离开青云观回城报信前,赶到了观门前,吴三氿这厢翻身下马,上前是抡起拳头一阵咚咚咚砸门,一面砸一面高声叫道,
“师兄,师兄,我来啦,快快开门!快快开门呀!”
里头的清灵听见了忙出来开门,大门刚开了一道缝,吴三氿的大半个身子就挤了进来,
“清灵,你师妹可曾到了观上?”
清灵点头,
“师妹带着师叔的女儿来了,已是带着她进去见师父了!”
吴三氿闻言大喜,迈步就往里头走,却是走的太急,一脚踏空,差点儿摔了一跤,这厢身子一歪,扶住一旁的大门,踉踉跄跄的就往里头跑,倒是裴赫在后头不慌不忙向清灵行了一礼问道,
“清灵师兄安好,不知清云可有受伤?”
清灵摇了摇头,
“师妹无事的!”
“哦……那便好!”
裴赫又向清灵行了一礼,也迈步进了观中,缓缓跟在清灵的身后往里头的三清观走去,待得他们进去,吴三氿父女已是抱在了一处,小臻儿声音早哭哑了,适才正由武馨安喂着水,吴三氿进来,她见着了亲爹,立时上去抱着大哭起来,却是干张嘴发不出声儿。
吴三氿见这模样吓得不轻,
“这……这怎么了,怎得说不出话来了?”
武馨安忙在一旁道,
“无妨,只是在那王府里每日都哭,将嗓子哭哑了!”
吴三氿闻言是一颗心都要碎了,抱着女儿那是男儿汉差点儿夺眶而出,红着眼圈将脸埋进女儿的小肩头上,父女二人在这处哭成了一团,武馨安见状劝道,
“即是平安归来,便是最好了,我们还是想想这事儿怎么了结吧!”
这厢将自己在裕王府里的事儿一讲,
“我估摸着那顾姬倒是真动了心思,要养了臻儿在膝下,不过……她为何就偏偏挑中了臻儿,我却是真不明白……”
想了想又将那昨晚见着顾姬喝人血的事儿一讲,转头瞧向裴赫,
“我怎得隐隐觉着这顾姬就是那奚红燕呢?”
吴三氿闻言恨恨道,
“若那女人当真便是奚红燕,那她为何虏了臻儿去,我便大约能猜着几分了!”
想了想却是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我造下的孽,竟让臻儿受这无妄之灾!”
见众人都瞧向自己,这才道,
“当年……”
说起当年的事儿,吴三氿这糙汉子也是不由的耳后犯红,却是羞愧难当,悔不当初,
“当年也是我年少轻狂,与她混在一处,我们……我们二人也曾是山盟海誓的,我那时想与她成亲,也是想生儿育女的,那时节她便说过,她身子不易受孕,却极是喜欢孩子,想生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