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跟你谈谈条件不是?”
苏眉秀反倒觉得贺难的想法十分奇怪:“贾壬癸和徐清当然也希望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么?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对我们丐帮和他们四海帮都好,至少可以排除很多人的嫌疑。”说到这儿,苏眉秀突然惊觉,蹙眉道:“从一开始你就在挑拨我们两帮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到苏眉秀这自以为是的紧张感,贺难不禁哑然失笑:“我的大姐哎……我要是真居心不良,我干嘛非得主动跳出来?别忘了,贾壬癸可是派人要杀我灭口的。”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那就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万一你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呢?”苏眉秀拱了拱琼鼻,讥笑道:“而且看你这副样子和你昨夜说的那番话,怕是那种一定要时不时跳出来显示自己比别人聪明的家伙。”
苏眉秀看人还是挺准的,或者说贺难的表现欲实在是太过鲜明了一些。
“随你吧……”贺难也不跟苏眉秀辩解了,这位姑奶奶简直是油盐不进,他为了化解被人嘲讽的尴尬,只得硬着头皮把热茶送了下去,同时嘴里也在含含混混地嘟囔着:“第一、不管姓贾的有没有问题,归四通肯定有问题。第二、在贾壬癸没有问题的基础上,归四通不可能和贾壬癸是一边儿的,那他故意找上我们应该是要把贾壬癸推出来替真正的幕后黑手背锅;在贾壬癸有问题的基础上,归四通如果和贾壬癸站在一边儿,那他们大概率是要把徐陵泉废掉,至于上位的人是贾壬癸还是另有其人那就说不好了,而如果他们两个都有问题且属于两个势力,那就有意思了,但以目前的情报和这帮人离谱的搞法,到底还有多少人藏在幕后根本算不清。第三、无论是上述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一件事儿——四海帮里的内鬼无论有多少个,都已经做好把丐帮的那个内鬼推出去送死的准备了……“
贺难连想带念地嘀咕了一大串,嘴里的茶水至少漏出去一半滴落在衣襟和裤裆上,在外人看来活像一个痴呆症患儿,但坐在他对面的苏眉秀可就不一样了——毕竟贺难边念念有词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的苏眉秀浑身发毛,要不是端着丐帮掌钵龙头的架子,她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你干什么呢?“苏眉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同时已经运气在手,防止贺难做出什么怪异之举。
“嗯……我简单跟你说一些我刚才推断出来的一些东西吧。”贺难被苏眉秀的声音惊醒,连忙回过神来。
…………
他妈的,今天可真是不顺。贾壬癸心道。
自己派出去跟踪陈炎弼的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陈炎弼本人对此也毫不知情,而且此人的确一切正常,聊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怪异之处。
自己这个多疑的性格,是不是该改改了。
正当贾壬癸独自坐在内室罕有地惆怅之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来人,列位看官也都很熟悉了,正是船鬼归四通。
“徐家那三个都在这儿,让他们看到你就麻烦了。”贾壬癸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不会在这种关头问些有的没的,他知道归四通到访一定是有事要说。
归四通还是那副平静而又可怖的脸孔:“那个魏溃和贺难已经离开了斧阳,我跟了他们一段,但不知道他们要去哪,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归四通这是在扯谎,他一路跟着魏溃和贺难,知道他们已经抵达了苦云城附近,但偏偏要给贾壬癸一个假消息。当然,他故意晚些回来也是要养养内伤,否则被贾壬癸看出来不好解释。
“比起你来怎么样?”贾壬癸最关心的是魏溃的实力问题,既然归四通说了魏溃还活着,那必然是没有把握杀死对方。
归四通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我打不过他,他杀不死我。”这可是他的亲身经历。
这个答案让贾壬癸心中一惊——他知道魏溃厉害,但和自己伯仲之间的归四通都这么说,意味着魏溃的实力已经远超了自己的预料。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贾壬癸感叹了一声,而归四通对此不予置评,他和贾壬癸只是共事的关系,就算都是王巨溪的“心腹”,也没到会互相聊上一会儿的地步。
“你快些把这段时间你这边的事情总结一下,我直接带给龙王大人,好让他那边心里有个数,关键时刻还能配合你。”归四通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至于带给谁,给的是不是真的,那就只能看归四通的意愿了。
二人的行动都很快,贾壬癸言简意赅地写完了工作汇报,归四通二话不说便离开了,再无任何交流。
看着归四通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中,贾壬癸忽然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