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烟,叹息了好几次,才说:“好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
李母赶紧擦了擦眼泪,紧张地问:“可啊,你那事查清楚没啊?”
李可不敢面对母亲的眼神,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李母一时喃喃。
李父鼻中呼出了粗气,磕了磕烟枪,站起来道:“说这些做甚呢?赶紧给咱家可弄吃的去。”
李母忙答应:“哎,哎,饿了吧,你先坐会儿,先喝水啊。”
此时,李俊也进门了,见到了自己哥哥,李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有些复杂,他挠挠头,说了一句废话:“回来了啊?”
“嗯。”李可点了点头。
李俊也沉默了。
李母却说:“俊啊,赶快去挑担子水回来,弄些干净水给你哥洗洗,去去晦气。”
李俊一愣:“现在啊?”
李母没好气道:“废话,就现在,快些去!”
李俊有些不情愿:“我早上才去过……”
李母则道:“你早上还吃过饭了呢,你有本事晚饭别吃!”
李俊小声道:“谁家一天担两次水啊?”
李可则说:“要不我自己去吧。”
李母却道:“别去别去,你是知识分子,哪是干这种粗活的人。让你弟弟去,让俊去,快些的!”
李母又开始催促李俊。
“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李可说。
“不用了,你知识分子金贵着呢!”李俊赌气走开了。
李母过来劝:“别管他,你快坐下喝水。”
李母把李可拉过来坐好,特意给他拿了一个大碗,给他倒了满满一碗水。
面对母亲很明显的偏心行为,李可挺不是滋味的,愧疚感更重了。
而李俊则是提了两个大水桶出来,然后又去拉了一辆独轮车。脸色臭的很,倒不是他懒,而是他们这儿打水非常不方便。
全县五百多个村子,有近四百个村子是饮水困难的。去两三公里外的地方挑桶水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因为灵石的农村基本都在山上,这两三公里路全是山路啊,高低落差上百米呢。尤其是他们这里的汤村、靳村、文殊原、王禹等村,取水都要三公里开外。
所以他们当地有句俗话,叫做“好女不嫁汤靳村,挑水磨破脚后跟。”当地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宁给一个馍,不给一碗水。”
饮用水,太珍贵了。
李可屁股刚坐下,李俊又推着独轮车回来了。
正在揉面的李母见李俊,不由气道:“干甚,咋个又回来了?”
李俊在门口喊道:“刘大夫来了。”
李母赶紧搓粘在手上的面团子,对李可说:“你等等啊。他爹,他爹,你哪儿呢?”
“这呢。”李父黑着脸从屋外头提着裤子过来了。
“爸……他咋了?”李可问。
李母说:“没甚大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拉不出屎来。你坐你的,我过去看一下。”
李母赶紧去到窑洞外面。
李可也坐不住了,也赶紧跟到外面去了,他爸妈还有他弟弟,三人都在门口。
他也看到那个刘大夫了,是个四十多岁带着圆框眼镜的中年人。是他们乡里的大夫,他认识,这人叫刘三全。
“感觉好些没?拉出来没?”刘三全大夫皱眉询问。
李父摇摇头:“没有,头还更晕了,难受。”
李可这才仔细观察他父亲,这细一看才发现他父亲黝黑色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李父接着说:“身上也痛的很,很不舒服。”
刘大夫给李父诊断。
李可有些担忧,咋病这样还干活呢,他问:“妈,爸病了多久了?”
李母说:“病好些时间了,吃了好几次药,也没好断根。吃了药,倒是能拉一回,可是马上又拉不出来了,身上也更难受了。”
李可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李母凑到李可耳朵旁,小声地说:“这些大夫的水平都不行,先前一个大夫治了两次也没治好。现在是这个刘三全大夫来我们这儿巡回治病。他年纪大些,治了二十来年病了,水平要好一些,但上次吃了一次药,也没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