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衙里接的活?”
杨默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对,对”
管事欲哭无泪,既然说了就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等王营第二鞭子落下来,他直接道:“虽然现在手续还没有走完,但却是从府衙接的,不光我们家,城内还有好多家都是从府衙里的接的活。”
“乃,乃是国公府的命令。”
管事只能咬着牙继续说,做好了说完这话挨鞭子的准备。
王营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鞭子抽下来,破口大骂:“好你个贼奴,居然还敢攀扯上国公府?”
实际上,王营也没觉得这管事攀扯上国公府有什么错。
但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尤其是不主动交代,他就觉得有问题。
当然,就算没有问题,刚刚居然说不知道,那就该打。
“公子,冤枉啊,这事,这事确实是如此,府衙里都是贴了告示的。”
管事满肚子委屈,王营则骂道:“既然是贴了告示的,为何刚刚说不知道?”
“你还觉得委屈,贼奴就是贱骨头,不打不说老实话。”
两句话把管事堵的哑口无言,心里反思,王营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既然是正大光明的事,自己为何要说不知道呢?
哎,这几鞭子,挨了也是活该。
“他们每天几顿饭?”
杨默继续发问。
“回公子的话,两顿,府衙告示是有规定的,我们决计是不敢克扣。”
管事一激灵,都不用杨默问,自己把有可能挨打的漏洞给堵上。
两顿饭乃是这个时代的标准,这一点上杨默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之所以买了那些流民,在太原流民圈子里流传出好名声,主要是因为他是一天三顿饭。
一天三顿,对于这些流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这些饭钱,是你们出,还是衙门出?”
“回公子的话,是我们张家出,告示里也说了,是我们出。”
管事回答两句,都没挨鞭子,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配合。
至于说回去之后,张家老爷会怎么对付他,现在已经没必要考虑了。
从王营这个恶霸手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每天五个铜板,是日结,还是月结?”
杨默又问道,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冷漠。
至少问到现在,都没有问出什么过分的事。
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慌。
“日结?”
管事则一脸茫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王营见他没有马上回答,本想抽他,鞭子扬起来,却没有落下。
他也不明白自己大哥嘴里所说的日结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钱,是每个月给,还是每天给?”
杨默耐心的解释着,心里也跟着泛起嘀咕来。
怎么,他们不懂日结的意思么?
哪怕是字面上,也应该明白吧。
管事则回答:“回公子的话,不是日结,也不是月结,是一年一结。”
“一年一结?”
杨默听到这个答案,声调不由自主的提高起来,脸上诧异无比。
好家伙,居然那么离谱?
管事的心砰砰直跳,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没说错啊,每年一结,不都是如此么?
为何这位杨公子却是这个样子?
按理来说,杨默表现出这种样子时,王营就该抽人了。
但王营也找不到抽管事的理由。
一年一结钱,在他来看,不是正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