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雇主却可以丝毫不事农耕,便餐餐大鱼大肉。
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我天军上承天命,现已攻占了整个赵县,四门封闭,尔等无路可逃!“
徐方顿了顿,道:
“命尔等立即开门投降,停止逆天之举,尚可饶尔等一命。”
“若再敢顽抗,半个时辰后,天威一至,悔之晚矣!”
从徐方《天军讨汉檄文》的第一句话出口时,崔腋已然变色。
后面的话,则让豪族们纷纷眼神交流,窃窃私语。
到最后一句话,不少人开始眼神闪烁起来。
毕竟这次的檄文里,王政斟酌再三,并没有写上那句口号。
赵县的豪族们逆鳞未被触及,反应还不算激烈,倒是有些惊诧这支几千人的贼寇竟然也讲师出有名,还写了篇檄文,虽然半文半百实在可笑。
而出身清河崔氏又是朝廷命官的崔腋已是怒到了极点,愤然叱道:
“大胆反贼!目无君上,实禽兽也!”
“聚众几千便敢自称天军,就敢学张角称天公将军!”
说到此处,崔腋正巧与左晋视线相触,见对方面现忧色,眼神示意,心中一惊,连忙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正好瞥见身侧不远处,两个豪族家丁正用眼神交相串联,顿时一惊。
他再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氛围变化,心中愈发沉重,知道贼寇人多势众,已让不少人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本就处于劣势,若是再无了胆魄,那便胜负已分。
何况,还有更危险的情况
若是这些人坚定了从贼之心,恐怕就会把自己和这些豪绅士族全都捆绑了开门投降吧?
危机之际,崔腋脸上却愈发镇定,反而厉声喝道:
“莫说此等竖子,便是张角本人,当年聚贼百万何等喧嚣,也不堪我朝大军一击,顷刻便土崩瓦解!”
崔腋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一出,倒是立竿见影,打消了不少人心中的犹豫。
汉人极重声名,投贼固然不好听,更何况是黄巾贼寇,那不堪的历史战绩完全给不了他们信心啊。
为防祸起萧墙,崔腋还是警告般地补充了句:
“区区几千贼寇,吾等凭借装备精良,又占据地利,足可守足十日!”
“贼人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我县正处于后勤运输道上,吾料最迟明日,州牧便知此番剧变。”
“不出三日,必有大军前来,将这些贼寇尽皆诛杀!”
“尔等只需尽心全力,不但本官不吝赏赐,日后更全忠义勇武之名!”
这番话分析在理,众人闻言心中剩下的畏惧,又消去大半。
又知县君遂来重诺,重赏之言必然不虚,名利双重激励之下,不少人顿时抖擞精神,更有人为了日后扬名,主动对着王政这边喝骂起来。
左腋见崔腋三言两语便扭转形势,心中叹服,抚须赞道:
“县君临危不惧,真有儒将之风。”
崔岩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颇为自得,抚须笑道:
“若是众志成城,不说十日,七八日已能守住。”
身后的几个士族家主也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在东汉这轮大日摇摇西坠的黄昏时刻里。
这一日,《天军讨汉檄文》展露人前。
王政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