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头也没回, 直奔下一家。
杜青把门栓好,微微吐了一口气。
再怎么沉得住气,被人这么翻找也不可能一点不紧张。
不大的院落, 已被锦麟卫翻得一片狼藉, 杜青大步跨过一个倒地的木桶, 走向柴房。
柴房中悄无声息, 随意躺在地上的缸盖提醒着有人来过。
他走到米缸旁边,轻轻敲了敲缸身:“出来吧。”
短暂的安静后, 缸中的米突然流动起来,仿佛骤然有了生命,紧接着冒出一个脑袋。
陈木以手撑着出来, 顺手拉了一下缸底的板子。
原来这口米缸的缸底是一个小小地窖的入口,底板是能活动的。遇到紧急情况需要藏身时只要拉开底板就能躲进去, 唯一的缺点就是作为掩盖的米有些重量,力气小的压根拉不开。
当然, 对杜青这类人来说就不是问题了。
陈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吐出几粒糙米, 看向杜青的眼神有着疑惑与探究。
如果说刚碰面时他满心怀疑杜青告密,被掩护后又有些不确定了。
还是说,杜青的目的只是阻止他们炸金秀街?
杜青对明心真人有多忠心,他是清楚的。
他甚至可以肯定,倘若明心真人与主人有分歧,杜青定会听明心真人的。
陈木目中闪过厉色,手如闪电探出。
杜青早有准备避开, 怒道:“你还有完没完?真的拼命,你可不一定能占上风!”
在这之前,二人没交手过,但对彼此的身手都有数。陈木知道杜青这话不错, 真要拼死搏斗,定会两败俱伤。
他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目光紧锁杜青:“今日数十名锦麟卫突然冲进我们落脚处,把我的人全都抓住了。我回去时察觉不对劲,躲在一旁暗暗观察,这才逃过一劫。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杜青面露惊色:“你是说你的人都出事了?”
见陈木被锦麟卫追杀,他虽料到不好,却没想到只逃出来一个陈木。
“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木上前一步,杀机毕露,“回答我的话,是不是你透露的风声?”
杜青一脸莫名其妙:“你是不是疯了,我们不是一边的吗?”
陈木冷笑:“可明心真人并不赞成这个计划!”
杜青翻了个白眼:“先生只是不赞同,可也不会对自己人下手。是不是你们不慎泄露了行迹?”
“不可能!”陈木断然否认,“这么大的事,谁都不敢大意,白日去踩点都做了很好的遮掩。那些锦麟卫早有埋伏,一直等到人回得差不多了才动手,显然是早就盯上了我们。我思来想去,问题最可能出在与你碰面后。”
“等等,你是说问题很可能出在与我见面后?”
“不错。”
杜青皱着眉,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下,看向陈木的目光有了几分凝重:“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日你被跟踪了呢?”
“不可能!”陈木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怎么不可能?不管你信不信,消息不是我这边透露的。再说真要是我,刚刚为何替你掩护?好让你回去向主上告状吗?”
陈木被说动,回忆起那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