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用与张青之间,经过这壶关一战,总算也开始渐渐撇开当年晁盖的影响,算是靠近一些。
不过张青也清楚,要用吴用,还得练练其眼界。
要不然终究一日,还得出馊主意的。
心里胡乱思量一阵,张青却面色淡然道:“盖州里,我本也不担心。”
“要是如此情形下,还能有人反我梁山,我这张青名号,那也太不当用了!”
“如今咱们思量的,还是眼前那张叔夜。”
稳啊!
太稳当了!
如今一战大破田虎,这张青却没半点得意,当即又把宋军思量起的。
“分明是江湖草莽起家,却有如此秉性,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因受了那赵明诚的教导。”
当年为何吴用非要与张青水火不容啊?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看不起张青的出身嘛。
晁盖好歹是一方保正,名声高洁,可应吴用心中抱负。可说张青,那是何人?没听说过啊!
虽在那二龙山上是混的风生水起,然区区一个草莽,又如何能与保正相比。
只如今再看,倒是自己目光短浅,坐井观天了。
这张青不止心有鸿鹄之志,更有明主之资。如此人物,可比晁盖还强的百倍啊!
心里佩服的张青,吴用也是当即回应道:“田虎一败,张叔夜必然趁势往北收服各州。”
“只是田虎被咱们打的实在太惨,怕是根本难敌宋军。”
“此一回,倒是要给别人做嫁衣了。”
这般说着,吴用也是连连摇头,深感可惜。
倒是张青还是面色如常,直笑道:“田虎就算只这一人,那张叔夜倒是也别想白拿北面三州。”
“所谓狗急了也要跳墙,如今这田虎兄弟皆死,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更是了无牵挂,有什么阴损招数,怕是都得用的。”
吴用听得独自皱眉。
他一时倒是想不得,这只留一个田虎回去,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一面宋军,一面梁山,这都是死敌,哪个能引为援。
除非
除非只有去寻北面的辽人!
这一想,吴用当下也是心跳加速,难以自禁。
甩了甩脑袋,要把此般思量抛之脑后,却也是怎么都甩不出去了。
再看张青那仿佛已经笃定如此的神情,终在耐不住,直呼道:“那田虎,莫不是要引辽人来河北?”
却见张青直点头而应道:“内无强将,外无强援,这田虎欲要再做抵抗,却还能如何?”
“不过也只能当的那罪大恶极之人,引的辽人来此。”
这话是越听越不对劲啊!
听张青话里意思,好似对辽人入河北,一点不在乎。
怎能如此!
吴用心头不明,分明心中有大义的大王,怎么在此等大事上,如此随意。
就说这年头,每个大宋老百姓,对辽人的情绪都该是“死仇”之心。
不管上头是不是兄弟之盟,与北宋几乎共存了整个时代的辽人,是每个宋人心中难去的刺。
如今听闻辽人可能入河北,这吴用又岂能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