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蓉说:“三个店的货这几天都销售了很多,要及时补货才行,不然隔几天会没货卖了。”
现在一天的销量几乎是以往半个月的销量,是一年中生意最旺的季节。
他跟温小芹只好先去盘点了三个店的存货,连对账都没有时间,只好晚上再对。
潘大章开始给几个供货商打电话。
家具厂还有二万多块钱存货,让罗厂长把货全部发上来。
罗有财:“小潘老板,年底这几天确实是出货的旺季,是应该多存点货。这样吧,今天我帮你安排把货送过去,可能晚点才到,你安排工人卸货。”
“没问题。”
又打通了鸿华贸易公司黄经理的电话。
“黄经理,江湖救急,明天能不能帮我安排货车送货,每款自行车和缝纫机都送一百辆,还有电饭锅三百个。”
这么多的量估计要拉两车才行。
黄经理为难说:“小潘老板,今天明天货车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了,后天给你安排送行不行?”
温小蓉在旁边提醒说:“今天明天卖二天,估计后天没货卖了。”
潘大章:“黄经理,能不能协调一下,明天先送一半货,后天再送一半,不然的话,后天就断货了。”
说了几分钟,最后黄经理答应明天晚点会安排一车货过来。
其他冰箱、电视、洗衣机也协商半天,答应最迟后天到货。
还是第一年开店经验不足。
这时虽然是下午三点多了,但是三间店里还是有很多顾客的。
他只有看那间店忙不过来,就去帮忙。
家具店同一时间进去了几帮客人。
潘云青和潘云田都骑三轮车帮顾客送货了。
潘修明和搬运工老徐也在帮手送货。
家具店只有何美丽一人。
潘大章和温小芹也去家具店帮忙。
顾客进店,首先要热情接待,了解他是需要购买什么货品,针对性的介绍。
他负责接待的是一家四口。
老父母跟儿子和其准备过门的媳妇。
“要买一个梳妆台,不买不行,我闺蜜阿娇结婚都有。还有大床也要买款式好看的。”
他们几个把整个俞督县的家具店都逛遍了,终于确定了这间店的家具款式最好看。
所以决定在这间店,买五件套沙发,一套餐桌桌凳,一付大床和床头柜,一张书桌。
现在女方又说要买张梳妆台。
男方父母听了脸上有点不悦。
男青年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老板,这张梳妆台要多少钱?”
其他几样家具都谈好价钱了。
“这张梳妆台平时售价118元,这样吧,你整套家具都是在我这里买的,这梳妆台我就接进价80块卖给你。还送你几斤纯花生油,若是住本县城的话,免费帮你送货过去。”
买整套家具送3斤花生油,是家具店买张的时候搞的促销手段,现在年底了,潘云田还问他:“现在年底生意好了,是不是可以取消这个开业促销了。”
潘大章认为还是继续进行。
男方父亲想了想说:“那就买吧。”
潘大章开了销售清单,对方付了钱。
留了地址。
长堤路粮局后面巷子29号。
不一会潘云青骑着电动三轮车回来了。
潘云田走路一瘸一拐。
“刚才搬家具不小心砸到脚上了。”
脱下鞋子,看见脚背上一块红肿。
何美丽找出一瓶跌打药酒要来给他揉脚。
稍一动弹,潘云田就疼得撕牙裂嘴。
“不会是砸断骨头了吧?要么去医院看看?”
潘云田连连说:“不用,不用,多涂几次跌打药酒应该没问题的。”
潘云青看出了端倪,他对大章说:“别理他,小婶给他多揉几次,他的脚就不疼了。”
看他很享受的样子,潘大章也是嘿嘿一笑。
“云田哥,你在店里帮忙吧,我跟云青去送货。”
把刚才那户人购买的家具搬到三轮车上。
找到了长堤路顾客家。
又把家具一样一样搬到他家里。
顾客家父子也帮忙。
一次拉不了那么多,只好再跑一次。
二人把剩下家俱拉到顾客家。
只见男青年把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和两张大师椅拖到门口。
中年妇女拿一把斧头出来。
“阿姨,是准备把这旧家具劈了当柴烧的么?”
潘大章眼睛一亮,及时制止了她。
“这两样家具是孩子他爷爷留下来的,老头当年说这家具留给他儿子用。可现在这旧家具破破烂烂,款式又沉旧古板。现在买了新家具,跟它更是格格不入了。留着却碍眼,只有把它劈了做柴烧了。”中年妇女解释说。
潘大章连忙劝阻了她。
“阿姨,我店里也回收旧的二手家具,劈做柴烧就可惜了,干脆卖给我。”
他看见这张八仙桌和两张大师椅,表面光滑,看上去有玉器的光泽,如同镀了一层金属一般。
虽然还没仔细辩别是什么木材,但是可以肯定是价值不菲的名贵木材。
真正劈来做柴烧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中年妇女见他这样说,停住了动手。
“那就卖给你吧,你给多少钱?”
有几块钱她认为也可以。
“我给你十块钱,行么?这种老式家具,只有一些中年以上的人才会想买,年轻人都认为它土气。还要拿回去重新修补一下才行。”
中年妇女刚才在他店里也看见了有二手家具出售,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点头同意了。
潘大章及时把八仙桌和两张大师椅搬上了三轮车。
他让潘云青开车。
自己在车头上,端详收来的这几样旧家具属于什么木材。
“大章叔,这张八仙桌和两张大师椅,你看是属什么木材?”
潘大章曾经对他们说过只要不是杉木的旧家具都可以收购回去。
杉木很好辩认。
这几样家具黑乎乎的,肯定不是杉木。
可是具体是什么木材,一时又说不清。
潘大章:“我辩别一下才知道,哦,是红木,我们赚了,至少值几百块。”
他看见木纹上显眼的疤眼,暗红色深沉的光泽。
内心如狂雷惊响。
2014年他在报纸上看过一篇报道。
亿元八仙桌现身博览会,展出多日无人问津。
标价亿元的八仙桌无人问津也实属正常。
如此这般天价的八仙桌,想收购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记者在报道上是如此描写这张八仙桌的:看上去有玉器的色泽,表面光滑,如同有一层金属一般。
这张桌子叫:“金锻水波纹独板金丝楠木八仙桌。”
木头特殊,三千年树龄,还得是树根和树干的结合部,埋在地底几千年。
直径三米多,整块面板制成,世所罕见。
是国内目前犮现的最大最完整的金锻水波纹材料,有权威专家和拍卖公司初步评估,给出的价格在一亿零八百万元。
一亿多……
潘大章脑袋嗡嗡作响。
值这么多么?
不说一亿,这种价格比金子还值钱的木头,少说几百万,应该是有的。
二十年后值几百万,那么现在至少也值几十万吧。
一千万的话,值五十万肯定有吧。
一个亿不就是五百万吗?
拉回仓库,搬进里面房间,他一个人还是鉴定了许久。
可以肯定几样家具都是金丝楠木材,但是跟普通的金丝楠木头又有些不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八仙桌是不是就是二十年后显身在博览会上的那张八仙桌。
他看两张大仙椅也是一样的木材。
此时他深深地感受到: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可以为社会留住多大的财富。
象这样价值上亿的珍品,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有可能就被中年妇女劈成柴火付之一炬了。
他锁好门,回到家具店。
潘云青一个人骑了三轮车去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