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难吗?”
“倒也不难,只是这所谓‘工具手’,还需要杨铁匠配合,打造诸多工具装在手上。”
姜饭笑道:“若是我手上装个盾牌,不也能再上阵杀敌了?!”
“那不累死你了吗,一天到晚带着。”
“刘金锁你是不是傻?”姜饭大恼道:“县尉说的意思是,我这手上能把各种东西装上去,可以换的,懂吗你?”
“刘皮匠来了,聊聊绑带的事。”
“依县尉所言,须量每人尺寸,一一订做,不过这装在义肢上的工具,衔接处该以同样规范……”
“做精细些不难,只是这钱?”
“诸位到县衙支领便是。”
“谢县尉!”
搂虎已大概听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新来的县尉请了工匠,要给这些伤兵们定做义肢。
这事说不上大恩惠,但他也感受到李县尉待人处事是有些不同的。
他说不出这种感受,直到姜饭说了一句“李县尉是切身为我等考虑”,搂虎才觉得汉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能有这样的词。
李瑕转过头,道:“搂虎来了,到堂内说吧。”
搂虎抱拳应了,跟着李瑕走向大堂,却又被刘金锁拦住。
“你这莽汉,把刀卸了。”
搂虎一愣,恶狠狠瞪向刘金锁。
他身材矮小,站在粗壮高大的刘金锁面前,凶狠气势却不落下风。
鲍三道:“虎子,卸了。”
“不必了,进来吧。”李瑕看着搂虎进堂,问道:“你不是汉人?”
“对。”
“什么族的?”
搂虎大声说了几句话,叽哩咕噜的,让人听不懂。
鲍三道:“县尉,我们都当他是彝族的,‘搂虎’也不是他的名字,好像是他们信虎神的意思。”
“嗯,怎到县里当了班头?”
鲍三道:“他小时候被进山打猎的猎户收养回来,后来当了弓手,小人到了县里教过他武艺。他弓术又好,百发百中,捕盗立了功,当了班头。”
“对!”搂虎道:“哥哥说的对!”
刘金锁咧嘴一笑,嘀咕道:“有了这些人,老子就是这里面最聪明的一个。”
搂虎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老子比你聪明。”
“嘿。”刘金锁不屑。
他自觉偶有灵光一闪,也是给李瑕说过许多有见地的话,哪要与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莽汉子争辩……
李瑕看着屋中这三个大汉,微微思量。
这庆符县诸班当中,伍昂该是最智勇双全的一个,也如刘金锁所言“本该受县尉指派”。
但房言楷既不肯相让,可见伍昂是其心腹,强扭的瓜不甜,何况确也没有为了筹建巡江手,把县城治安防御掏空的道理。
那么,若招三百巡江手,大致可以分为三队,分别任刘金锁、鲍三、搂虎来领。
鲍三是老卒,有多年战场经验,还懂水战,有威望。李瑕颇看中他,今日花心思给伤员们装义肢,有一方面原因也是为了拉拢他。
搂虎弓术好,对地形熟悉,也懂水性,又是班头出身,亦可服众。
刘金锁反而成了三人中的短板,水战不会,骑马不快,弓术不行,又非智将,人脉威望皆不够,以后大概只适合领先锋或中军。
毕竟是亲信,出于各方面考虑,还是得先由他领一队……
将这喜新不厌旧的心思收回,李瑕看向搂虎,开口就将他招揽了。
此事倒简单,房言楷没派人把搂虎也叫过去,说明搂虎不是他心腹。
李瑕一个县尉要调动一个班头本是权职所在,哪怕搂虎心里未必完全服气。
他沉吟着,缓缓道:“我接下来打算招三百巡江手分由你三人领,可先在县内民壮、弓手、衙役中抽调五十人,饷钱亦有提升,今日,你三人各去挑选。”
鲍三、搂虎大喜,抱拳应诺。
刘金锁则满脸茫然,嚷道:“可是,我又不熟悉这县里的人。”
“鲍三、搂虎,你们帮刘金锁挑人。”
“是!”
“那不是厉害的都被他们挑走了?!”刘金锁颇不服气。
李瑕道:“那你好好盯着,也多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