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眼见各家家主就要纷纷离席,李家家主立刻出声阻止:“在下跟公子昆并无私交,要谈什么,当着大家的面谈,也好让我李家清清白白做人!”
“这”
听到李家家主的话,众人停止了身形,转头望向赵昆。
赵昆笑了笑,然后自酌自饮了一杯,戏谑道:“清清白白做人?”
李家家主:“”
“你刚说你李家清清白白做人?哈哈哈!”
赵昆朗声大笑,旋即不屑的说道:“倘若你李家清白,那春眠楼的红馆人就是黄花大闺女咯!”
此话一出,李家家主面色铁青,其余家主嘘唏不已。
赵昆来频阳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事,虽然都在幕后,但也让他们略有耳闻。
本以为这次拜年宴会是个认识赵昆的机会,却没想到赵昆是这样一个人。
明明才十五岁出头,做事狠辣果决,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这频阳的天,恐怕要变了啊!
众人心中这样想着,眼睛却在赵昆和李家家主身上,来回游戈。
李家家主沉默了半响,抬头直视着赵昆:“公子昆,陛下还在频阳,你当众杀人,难道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闻言,赵昆嘴角噙着笑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怕父皇责罚?”
“哼!”
李家家主冷哼一声,道:“杀人者,犯法。”
“呵呵,倒也不愧李家的名声。”
赵昆呵呵一笑,摇头道:“若你是咸阳李家,本公子或许会给李丞相几分薄面,可惜,你只是频阳李家”
“老吴,将人都带上来吧!”
“诺。”
吴诚应诺一声,很快又带了一个年轻人上来。
这个年轻人有些家主认识,有些家主不认识,但李家家主却眉头一皱,寒声问道:“郑掌柜,你怎么来了?”
“哦,是李家家主啊!”
年轻人听到问话,抬头看了看,然后朝李家家主作揖道:“小人奉公子之命,前来回话。”
“回话,回什么话?”
“额这个”
郑掌柜面露迟疑,转头望向赵昆。
赵昆一脸玩味的笑了笑:“问你什么,你就说吧。”
“是,小人遵命。”
郑掌柜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然后望向李家家主:“李家主,不好意思,又是我出卖了你们!”
当初赵昆烧制出瓷器,刘家看着眼红,便与李家商议,派人去偷瓷器工艺。
郑掌柜就是这项行动的负责人。
可惜后来事情败露,郑掌柜透露出公输仇,被刘家赶出了家门。
但是,他却暗中投靠了赵昆。
所谓人挪活,树挪死,有了赵昆的帮衬,他过得比之前好多了。
可待在赵昆身边,没有寸功也不长久,于是他绞尽脑汁想要立功。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前不久,李家宴请各大家族的消息,传到了他耳中,然后他就想办法联系李家内应,最终得知了李家的秘密。
他们计划雇佣死士,刺杀赵昆。
当郑掌柜将秘密公之于众的时候,李家家主脸色巨变,其余众人面露诧异,他们没想到李家竟然胆大包天,敢刺杀皇子。
“你!你胡说!”
李家家主定了定心神,怒指郑掌柜:“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李家欲行刺公子?”
“周管家都已经签字画押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郑掌柜冷冷一笑,然后朝赵昆拱手道:“公子,那几名死士已经被小人迷晕了,可派人将他们捉拿归案!”
“做得不错。”
赵昆笑着点头,然后朝韩信道:“阿信,既然诸位家主不用你送,那就带人跟他走一趟吧。”
“诺。”
韩信应诺而退,带着郑掌柜下了楼。
赵昆扫了眼众人,淡淡的问:“怎么,还留在这准备吃晚宴?”
“啊?”
听到赵昆的话,严家家主恍然回神,连忙拱手:“公子,我先告退了。”
“公子。”
赵家家主躬身施礼:“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知会,我们就先走了。”
“公子,我们走了。”
眼见各位家主匆匆告退,李家家主面若死灰,瘫软在地。
他知道,频阳李家完了。
但他不甘心。
“公子,为何要如此害我李家?”
“若无害人之心,又哪来灭顶之灾?”
赵昆笑意盈盈的说了一句,然后转头望向李源,好奇道:“李兄,为何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公子想要频阳,我李家是你的绊脚石,被除掉也无可厚非。”
李源说着,看了看自己父亲,摇头叹息道:“就算我们不害你,也是死路一条。”
“哦?”赵昆挑了挑眉:“此话从何说起?”
“呵呵。”
李源笑了笑,没有回答,然后弯身扶起李家家主,沉声道:“我们不过是棋子罢了,公子若要杀我们,还望留个全尸。”
说完,也不再多言,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吴诚皱了皱眉,旋即望向赵昆。
赵昆眯眼:“厚葬李家。”
“公子!!”
刚走到楼梯口,李源父子身子一颤,猛地回头。
吴诚大手一挥:“带下去!”
“公子,求您放过我李家”
“公子啊!您就饶了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不”
李源父子一边哭喊,一边挣扎,最终被护卫强行拖下了楼。
赵昆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心说死到临头还敢在自己面前装逼,活腻歪了!
其实不用他们交代,赵昆也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估计背后那人让他们完成什么任务,他们觉得死路一条,所以才铤而走险,行那刺杀之事。
不过,正如李源说的那样,李家在频阳就是赵昆的绊脚石,赵昆迟早要除掉他们。
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
沉吟良久,赵昆朝陈平说:“小陈,我知道你也是计谋百出之人,但想在频阳发展,一定要记住这四个字:以民为本。”
“以民为本?”
陈平呢喃了一遍,眼睛大亮,旋即朝赵昆拱手:“多谢公子,平受教了。”
“好了,剩下的事,就靠你和阿信了。”
赵昆摆了摆手,然后离开坐席,走到吴诚身边,道;“老吴,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颍川郡,阳城县。
时至正午,艳阳高照。
一位面庞黝黑的青年,正坐在树枝上,抬头望天。
这时,一位胡须皆白的老翁,朝他吆喝道:“陈胜,你整天在上面发愣,到底在想什么哩?”
“还能想什么,想着娶媳妇儿呗!”
陈胜随口胡诌了一句,便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老翁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提醒道:“想要娶媳妇儿,就得努力做工,光偷懒,可成不了事!”
“帮人做工,白劳累的命,我才懒得做!”陈胜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