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恢复了平稳,两个班的士兵纷纷冲到蒙克身边。
  “弗朗西斯,你没事吧?”
  “哪里不舒服?”
  “振作起来,伙计!”
  蒙克就这么躺着,任凭众人怎样呼喊、拍打,他都不在乎,像是完全超脱了一样。
  事实上,舱门自动弹开的一瞬间,蒙克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
  哪怕已经死里逃生,他依旧心有余悸,并意识到,这次空降行动绝非一件好玩的事情,更不是到外国度假。
  “恐惧来叩门,信念打开大门,门外什么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机舱内唯一的非战斗人员走了过来。
  只见,随军教士伍德举起手中的十字架项链,念叨了几句,然后送到蒙克嘴边,示意他亲吻。
  然后,一些士兵闭上了眼睛,不断在胸前划十字,口中振振有词。
  “我们在天上的父啊,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气氛感染之下,陆离这个不信耶稣的人,决定临时抱一下佛脚,不,神脚,他在心中默念:“哦,主啊,你知道我今天将会多么的忙碌和紧张,如果一时间没有想起你,麻烦你别忘了我,谢谢。”
  身为资深白嫖党,陆离觉得上帝不缺信徒,仁慈的他绝对会保佑自己。
  又过了几分钟。
  或许,是真看到了上帝,蒙克终于缓过神来,他对着十字架一顿猛亲。
  这场景让陆离产生了一种错觉:教士比心理医生有用多了。
  当然,外科医生除外,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加希望这架运输机上有一名正经的医生。
  不过,这个意外插曲还是破坏了原先平和的氛围,两个班的士兵开始为前路而担忧,一遍又一遍的检查伞包、武器。
  大块头米勒认为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于是,踩着椅子嚷道:“兄弟们,别被这点小困难吓到,咱们可是无所不能的伞兵,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不得不说,这货确实是个合格的军士,能分清急缓轻重。
  见状,陆离也想做些什么,他拍了拍手,笑道:“伙计们,我们只是去荷兰上空做一次自由落体运动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
  身为带队士官,他们两人说出的话,自然具备说服力。
  很快,气氛缓和了不少。
  一个士兵从背包里取出小型燃油灶,用军用饭盒煮茶,而其他人围在四周,端着茶缸,等待自己的那份。
  “你看上去好多了。”米勒搭着陆离的肩膀,冲他笑了笑,说实话,在此之前,他一直担心好友的状态。
  “抱歉,只是突然……”
  “法克!”
  陆离正准备往下说,就听见怒骂声从驾驶室内传出。
  比尔·奥克斯中士将飞机操纵杆交给正驾驶,匆匆向机舱走去,他不能纵容士兵乱来。
  一旦火星溅出,或者燃油灶翻倒,运输机的胶合地板将可能被引燃,不仅如此,装载在拖车里的炸药可能会被引爆。
  在比尔看来,那个小小的野战炉传出的热极为可怕,会害死所有人。
  而陆离对这个驾驶员很有好感,至少他的提醒,挽救了蒙克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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