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唯一通道。
也是其他海外邦国及藩王国对大明缴税朝贡的唯一通道。
“淡水不够了,本世子需要补充淡水,行个方便吧!”朱高煦对于大明的变化,一无所知,毕竟他都出海五年多了如今返还,大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都收官了。
第二个五年计划顺利启动。
万关笑了笑道:“淡水的话,当然可以,不过世子要付钱,不然的话,这些工人怕是不愿意给世子殿下干活!”
既然是靠近海港,自然是有淡水售卖的,这叫营销,强制营销,所有出海商船,都需要大量的淡水资源。
而他们自己准备的,能准备多少?最后还是要工人去弄,这也让人看见了商机,在广州港不远处,弄了个巨大的,这也让人看见了商机,
蓄水池,以供应出海商船饮用。
朱高煦道:“要多少钱?”
“那就看世子殿下要多少水了,一个木桶,算上人工运过来,要三十贯宝钞!”万关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木桶说道。
“来一万桶。本世子很急,别耽误时间,今天晚上之前本世子就要出海北上了!”
朱高煦直接开口说了一句,旋即吩咐一边的侍卫去船上取钱,毕竟当年他们离京的时候,朝廷给了不少宝钞。
万关笑着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突然间,朱高煦目光一凝,狐疑的看着万关道:“你刚才说,要去直沽口,直沽口不是在泰安嘛,朝廷迁都了?”
直到这个时候,朱高煦才缓过神来,直沽口这个名字,没人能比他在熟悉了,小时候可没少去那边玩。
万关躬身道:“已经迁都四年了,现在是太始五年正月初,世子若是赶得上,还能在泰安府过一下上元节!”
万关说完,转身道:“按照礼节,外臣是不能同世子多说的,世子见谅,本官还有要事缠身,便先退下了!”
言语间,万关根本不给朱高煦拒绝的机会和理由,直接转身离开了广州港。
还以为来这么大的船队,有钱赚了呢,没成想竟然是海外藩王的朝贡船队。
这就让万关伤透了心。
朱高煦呆愣的站在原地,犹豫不决道:“朝廷迁都了,太始四年?难道说”只是瞬间,朱高煦的脚步略显跄,向后退了几步。
朝廷迁都,这不是标志着,老皇帝朱元璋已经死了吗?
心中似乎还有一点期盼,朱高煦抓了一个民夫询问道:“应天的老皇帝,官府有什么消息吗?”
“应天的老皇帝?世子说的是南京的太祖皇帝吧,太祖皇帝在太始四年三月初一,已经在南京乾清宫驾崩了。”
“如今算算,都快一年的时间了!”
那民夫漫不经心的说着,朱元璋都死了快一年了,朱高煦闻言,微微一怔,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拿在手里看着
上边写着:“父皇亲启。”
这是朱棣给朱元璋写的慰问信,现在老皇帝死了,这封信,也就没人能看了,他的任务,竟然还没开始,就被腰斩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年,我为什么那么笨啊。”朱高煦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好在一旁的侍卫连忙拉住了朱高煦,搀扶着朱高煦回到了船上。
按照市舶司的规矩,外邦补给,是不允许登岸的。
众船夫看着朱高煦的样子,疑惑道:“这世子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太始五年,正月初八。
繁茂的泰安府街道上,走马观花般的,人头攒攒,拥挤在南北东西两条中轴线干道上,因为外城还未修建好的缘故,只有内城挤满了人。
张灯结彩。
无数的民众自发组织起来,欢呼雀跃,共度新节。
上元节,又称之为灯节,北方素有吃元宵的习惯,又被称为元宵节。
又有上元十夜灯的称谓。
明太祖洪武年间,上元节沐休三日,民间过节五日,至太始三年重订,上元节沐休十日,民间以挂灯十日。
视为大明除除夕新年节日之外,最大的一个几个节日。
太始三年重订,标注了每年大大小小的节日,严格规定了沐休日期,民间的百姓对于过节的感觉就是欢快,人多,开心,终究不用为肚子发愁。
而官员们盼着过节,就如同盼着太祖皇帝早死一样,虽然他们心里不说,但每个人都有这个想法。
虽说方世玉亲政,但那个老皇帝若是听说哪里出现贪官污吏了,任何人都护不得,也没人敢护。
每逢节日,动辄沐休十五日,十日,三日,五日,给足了官员的休息时间。
重订的沐休日中,腊月二十一起,至正月十八,为除夕沐休期,地方府衙,可不理政务,可推迟案件审理。
而方世玉也在其中将各级政务分成了三级,急需处理的事情,务必处理,不可懈怠。
当然,方世玉不是什么慈善君主,奈何时间赶得太巧了,除夕年节是肯定要沐休放假的,然而朱元璋自称吴王的第二年,正月初四,设祭于紫金山,登基称帝,定国号大明,改元洪武。
吴王二年,也就是洪武元年,正月初四作为大明的建国日,在方世玉最初的印象中,是要建立起节假日,让天下百姓永远记住这一天。
奈何,他前临除夕,后有上元,最终一口气将除夕,建国,上元,三节连在一起,从腊月二十一,沐休至正月十八。
其后,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各沐休五日。
乃至七月初七的七夕节,也被方世玉提名为沐休日。
为大明帝国的夫妻节日。
而今天,无论文武百官,亦或是升斗小民,整个泰安府早已聚满了人,来自朝鲜的使者,暹罗,占婆,东察哈台,鞑靼,瓦剌。
凡是大明周边,大明能触及到的国家或势力,但在邀请之序,尽数赶至。
方世玉带着李婉,马淑,走街串巷,一旁的朱植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拉着方世玉,也不让方世玉去看花灯。
开口道:“先生,现在还在境内的藩王有多少?”
“现在?除了吴赵汉三王外,朱楠还没册封,你也没封,就这些了。”方世玉耸了耸肩,该送出去的,都送出去了。
留下来的,朱楠年纪还小,朱允熞,朱允熥,朱允熙三人,也不见得能当得大任,至于朱植,他是除了朱楠外,方世玉唯一还留在境内的第二代藩王了。
朱植道:“不行,朱权那小子半年前都去海外就藩了,我也不要东瀛了,这样,你把我也送去东胜神洲,随便给我画一个靠近海边的位置,好不好?”
朱植进宫进不去,他想见方世玉,甚至要比朱允熞他们还难许多,自从朱权外出就藩后,整个朱氏皇族的二代王爷,朱楠还小,不过六岁。
方世玉道:“那不行,当初可是答应你的,而且东瀛那块地方,非得你去不可,在忍一段时间吧,等二五计划收官的,朝廷就会动手了!”
方世玉面色平静,他反正是等得起,一五计划二五计划,都是对境内的经济发展,地区建设,进行大量投资,以促进国家的内循环。
开放广州港,泉州港,直沽口,是为了保证海贸的顺利进行,为国家增添更多的海贸利润。
等到二五计划完美收官,大明在以强盛之态,横扫整个东瀛,还不是拿捏把稳。
朱植道:“可是,这也不能就这么困着我啊,要不你还是把我封去东胜神洲吧,没事还能见见小胖墩和十七!”
朱植被憋的快要疯了,在这偌大的京师,他除了每天遛马,逗鸟,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没有了半点事情可做。
终日里窝在家中,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而方世玉一口咬定,二五计划收官,才会对东瀛动手,这岂不是说,他要在京师待到太始八年末?
“好了,十五你还是玩的开心点吧,我还要去看灯呢。”
方世玉三两句话搪塞了朱植,带着李婉,马淑,向永定门的方向走去。
登上城楼,两旁士兵林立,城门虽然开放,但整个泰安府城外,每隔五里便是一座烽火台,以严防游牧侵略的可。
方世玉上了城楼,两旁的士兵谨守岗位,没有一分一毫的动作。
对此,方世玉笑了笑道:“这些守城军的纪律很严格嘛,不错,不错。”双手插在衣袖里,方世玉边走边说。
沿着永定门城墙,一直走到一处角落上,方世玉站在西便门的位置,这里没有太多的官兵,是个空虚地带。
带着两位夫人,站在城墙上观赏灯火,方世玉道:“这个盛世景象,也不知道能存在多少年啊。”
李婉道:“殿下文成武德,大明繁荣昌盛,怎的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人家都说,太祖皇帝是千万古一帝,太始虽只有四个年头,却已经将大明推到了一个峰值。”
“日后的大明,只会越来越繁盛。”
李婉道。
一旁的马淑面色平静道:“只愿太始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这话说的,正是方世玉最担心的事情,大明在他手里,越来越强,百姓安居乐业,海外开疆拓土,可若是大明在他的手里,成为了大明的巅峰,后世君主代代下坡路。
那就真的让人难受了
“刚才殿下为何不同意将十五封在东胜神洲?”马淑突然转念,说国家兴衰的悲切事,在这大吉大利的日子里,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方世玉道:“也没什么,高炽就要回京了,到时候我准备让他在京师成婚,然后就定居京师。”
“东胜神洲目前只有朱老四一个藩王,若是十五也去了,难免两方合伙,对朝廷在东胜神洲的控制不是一件好事,他还是乖乖的去东瀛吧!”
方世玉面色平静,朱权和朱植自小关系就好,把他们俩放在一起,还是东胜神洲,整个东胜神洲,目前只有朱权个藩王。
正是因为这个,才极大的限制了朱权的发育,为方世玉向东胜神洲输送更多藩王赚取时间,又不会让东胜神洲一点开发没有。
而若是朱植也去了东胜神洲,保不齐两兄弟合起伙来搞事情。
正当方世玉和马淑李婉,看着花灯出神时,卫宏才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道:“殿下,殿下。殿下。”
大口喘着粗气,卫宏才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方世玉道:“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闽王,闽王,闽王世子朱高煦返京,如今已经在直沽口市舶司缴纳税款后,其本人已经进京了!”
“就在午门等着殿下传召。”
朱高煦从外边一步步走进来,步履阑珊,目光略显呆滞的出现在方世玉面前,躬身作揖道:“高煦拜见祖师爷!”
“倒是疏忽了,你怎么回来了?”方世玉狐疑的看着朱高煦,这家伙又长高了许多,比之四年前离开大明的时候,足足高出了一个脑袋。
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上身,撑得衣服涨涨的。
“此次回来,是为了朝贡遣使一事,当年梁国公的船队刚刚离开一年的时间,我便带着船队原路赶回大明!”
朱高煦应声回答着。
“嗯,朱家的孩子,还有血性,你爹在那边过得可还好?”方世玉笃定的目光,看着朱高煦询问道。
只见朱高煦擦拭着眼角的泪光道:“祖师爷,我好苦啊!”说着,朱高煦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金砖上,撒泼打滚的哀嚎着。
“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你在这里撒泼打滚,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方世玉瞥了一眼,对朱高煦的无厘头举动,很是不解。是因为在海外的生活不如意?
应该不会吧。
朱棣的才能是有的,朱高煦,朱高燧都是有能力的,东胜神州又是个靠海之地,生活的再困苦,凭借着天朝人民勤劳的智慧,也不会差到哪去才是。
终究是要比窝在大明,做个闲散王爷要舒服悠哉的吧。
朱高煦双手挥了挥袖子,悲声痛哭道:“祖师爷,我,我在广州港靠岸补给的时候,听当地的官员说,爷爷,爷爷没了”
方世玉目光闪烁,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今年三月一是你爷爷的忌日,允熥,允煙,允熙都在南京。”
“你若是不急着回去,三月初一去钟山看看吧。”方世玉憋着嘴,朱元璋年龄确实大了些,而老爷子在他这些儿子中,一直都是严苛的父亲形象。
远远比不得对着一群孙儿的好。
朱高煦道:“多谢祖师爷了。”
“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这都大半夜的了,你要再不说,我可要回去睡觉了。”方世玉微微摇头,这都已经子时了。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西便门,带着两宫妃赏灯,毕竟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整个官方,处于一定的停摆状态。
所有的公文,都可以押后至正月十八,再行处决。
朱高煦无奈道:“原本老爹准备了一封家书,是给爷爷的,现在爷爷没了,只能给祖师爷看了。”
说着,朱高煦鞘左右环视,似乎生怕被外人看见,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
递到方世玉的面前道:“祖师爷,我也不知道父王在家书里说了什么,估摸着就是一些叙家常的话。”
轻声笑着,方世玉没有半点在意,直接拿着家书翻开来看,浅浅打量一眼,方世玉道:“嗯,确实,这家书说,朱老四在那里过得很好,就是想念老爷子了。”
“不过这后边怎么说,朱老四是想采买兵器?”方世玉一脸凝重的看着朱高煦道,朱棣在书信中,说的清清楚楚,他在好望角,三面环海,与其他兄弟又相隔甚远,之所以没去东胜神州,是因为不想跟自己的儿子争地盘,自作主张到了好望角。
而想要变强,想要获得更好的生存空间,朱棣就要打仗,虽然在朱棣封地的四周,还不存在什么强大的势力,按照正常发展,西牛贺洲的殖民者,要在西方历法十六世纪才会出动。
而大明朝提前了整整一百多年,一个世纪的时间,已经在全球各地建立了殖民地区。
虽然是藩王戍边殖民,而不是建立所谓的某某公司进行殖民,朝廷收不到什么好处,但这个办法,却可以保证汉人在海外殖民的稳定性和强大性。
不需要朝廷一直派遣舰队,在大海上护航,也不需要大明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移民统治。
拥有绝对自主权的藩王们,实则充满了侵略扩张性。
朱棣这封家书中,虽然是对老爷子表达了慰问之情,孝子不能膝下尽孝的无奈,却也表达了自己愿意为大明帝国在海外的事业,添砖加瓦,开疆拓土的雄心壮志。
只是到了最后,朱棣的狐狸尾巴显露出来。
他要什么?
三万杆洪武二十四式火铳枪,而且要求是新锻造的,不要朝廷库存的。
三十万颗弹丸。
四百门便携式虎蹲炮,也要新锻造的,不要朝廷库存的,十万发虎蹲炮的炮弹。
这些炮弹,足够武装大明三十多个卫的编制了。
浅笑着看向朱高煦,方世玉道:“这信里也没说让你带来了什么贡品和贸易品,就说了他想要的。”
“乘风破浪,在海上折腾了这么久,今晚就在这养心殿歇着吧,我明天再找你。”方世玉勉励的目光拍了拍朱高煦的肩头,拿着书信直接从养心殿离开了。
朱高煦愣了愣,他当然知道这封家书中写的什么,朱棣在好望角有没有机会发展起来,能不能统一整个非洲大陆,就靠着这批火器了。
若是朱高煦能将这批火器带回去,朱棣就可以训练军队,对整个非洲地区,发起进攻,以朱棣的军事能力,又有朝廷在非洲册封的其他藩王支持。
朱棣在宗族中的威望还是蛮高的,若是他能得到朝廷的扶持,大量的军火输送,想要统治整个非洲,争取到其他藩王弟弟的支持,做非洲真正意义上的酋长,对于朱棣而言,并不算一件难事。
真正难的,就是如何获得朝廷的帮助,甚至不需要朝廷多么大力的扶持,只要朝廷能把军火照着书信中的数目卖给他,朱棣就有信心可以横推整个非洲。
毕竟在非洲,还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拥有火铳,甚至他们的火绳枪都远远落后。
除了火器之外,实则还有一件东西困扰着朱棣。
非洲地区也多是平坦之地,没有战马,无法组建骑兵进行兵团冲锋作战,但奈何,从中央朝廷到好望角,踏上十万里路,朝廷的主要战马为蒙古马,只怕没等运到那边,就要被各种原因弄死了。
更何况,哪怕现在大明的火器已经普及开,但战马一直都是朝廷的战略储备资源,而且养马可比锻造火铳和弹丸麻烦多了。
上好的战马,能养活两个中央军的兵。
毕竟还没有机械化,装甲部队也不存在,战马,还能统治这个时代至少二百年的时间,虽说火器是大兵团骑兵的噩梦。
但火器是大明的,骑兵也是大明的,对付游牧民族,单单靠火器还是不行的,没有骑兵,只能被动防守。
比好比宋朝一般,哪怕打了胜仗,苦于没有骑兵,无法扩大战果,而北方游牧则是来无影,去无踪。
这一夜,朱高煦也没能合眼,是否能成功带着这批火器离开大明,壮大他闽王部,就等着今天方世玉找他了
然而这个时候,方世玉却是来到了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