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青云抽出八十块钱,剩下的推回去。
双方没有互通姓名,匆匆一见未来未必相逢。这青年是有些钱,得到神通之后,张青云也不那么看重金钱。
钱财,对于修行者而言,想要得到太容易。
“我观居士之子,还要治疗,还要花钱,贫道只取回来贫道当初帮你的钱吧。”
青年夫妇对视一眼,这个小道士年龄虽然不大,但让他们由衷佩服。他们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大病,现在出院休养一段时间,后续还要治疗的。
聊了几句,夫妻二人带着孩子离开。
张青云则是打开天眼,夫妻二人头顶光芒互相纠缠,两个人中间升起一道白色夹杂着少许黑色的光柱,足有十几米高。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夫妻同心,克难无阻。”
“送一句祝福,赐他一份运气,我得三分功德”
天眼,与第一次得到有些变异,张青云面含微笑,就在夫妇二人离开道观,转身再次告别的时候,张青云笑道:“居士夫妇和和睦睦,须知家和万事兴,贫道在此恭喜,居士二人逢难呈祥,平平安安。”
“多谢道长。”
两个人再次道谢,这才离开。
“奇怪”
画了一枚符箓,丹田被抽空,这枚符箓没有一气呵成,张青云略感可惜:“我记得第一次得到天眼的时候,就直接给了无尽符箓参悟的”
现在练气二重境界的张青云,一张普通除尘符也无法做到。
“修为不足,不可强求,还是进城吧。”
收拾一下东西,张青云背着背包,进入郊区。
进入这里,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这里二十多年后,也会有所变化,不过,还是依稀能够找到二十多年后的影子。”
在一处小区大门对过,是一个广场,广场上人并不是很多,大多老年人居多。在这个时代,正是风声骤起,母猪也能上天的时代,商机遍地都是,乡下人入城形成风潮,下海之人更是逐渐增多。
而这些老人,大多都是退休人员,闲着散步,张青云放下桌子,拿出凳子:“现在的广场,还没有被广场舞占领,还算是安静的。”
放下桌子凳子,张青云把自己的招牌亮出来,一个高约两米的长幡。然后老神在在,坐在摊位前练习毛笔字。
师傅是离开寻找自己的道友去了,但是还是给他布置了很多作业,其中道观的道经,挨本默写一遍。
那些道经,张青云滚瓜烂熟,就是毛笔字还欠缺一些火候,所以闲着没事练习一下毛笔字,争取达到前世水准。
“嚯”
广场人不多,来往的老头老太太,看到张青云竖起的招牌,微微摇头:“正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小道士年纪轻轻,口气不小。”
“前知五百年?”
一个老大爷有七十来岁,是一个碎嘴子:“我能前知三千年!只有后知五百年,谁还不会瞎编?”
“好了老陈。”
跟在他身边的老太太,赶紧拉了他一把:“你这张嘴就是欠收拾,平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
要知道,宁愿得罪权贵,不得罪江湖术士。
这些江湖术士,明着不敢害你,但是背地里,想要害你的手段多了去了。老太太还算明辨事理,也知道一些道理。
这年头,男人还不是二十多年后那样,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还是极具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是重面子的,老年还是年轻,被人揭短都会生气。老大爷有些不爽:“我心里有什么数,敢做就敢当,他耍阴险害人,还不能让我说一说?”
张青云抬了抬头,对于这种心怀恶意之人,缺乏手段收拾的时候,还是选择息事宁人吧、这一抬头,张青云就有些讶然。
光芒耀眼,最终归为一点,化作一颗种子,落在老大爷脑后,一道猩红光柱冲天而起,足有七米多高:“嘴下无德,见事就说。得罪于人,无人奈何。祸从嘴出,必损阴德。”
“阴德不足,气运难护。重病缠身,一命呜呼。地狱门开,轮回难入人心善恶,随口一说。命数难变,可得功德。”
既然有功德,张青云自然不放过机会。
何况,这是这老头自己找上门来的:“居士,信则有,不信则无。贫道立下招牌,自然会有手段。居士不算一卦,怎么知道贫道没本事?”
“小道长,这老头就是嘴巴坏一点,您别放心上。”
老太太拉着老头就要走,但是老头不乐意了:“小道士,你还真能算命?”
张青云点头:“心无上乘法,岂敢立山门。贫道既然立下招牌,自然可以知晓福祸。”
“多少钱一卦?”
老头满脸不服。
“一百!”
“啥?”
一百?
现在很多桥洞下,或者很多摊位算卦的,大多都是两块钱,这个小道士要多少?是别人算一卦的五十倍:“一百?”
九十年代这年头,一斤猪肉一块五,这年头,去一趟菜市场,几块钱就能买到很多好东西,吃上几天。一百块钱,一家人一个月好吃好喝已经足够。
“卦象不灵,百倍退还。”
张青云放下毛笔,满脸傲然。
“你是测字还是摸骨看手相?”
老头眼睛中有些危险神采。
“贫道只看相。”
看相?
麻衣神相?
老头心中一动,掏出一百块钱:“诺,你给我看看相吧。”
张青云收起一百块钱:“贫道天师观道士,卦象不灵,你们可以去找我。居士面相是极好的,富态像。”
张青云转眼看了一眼老太太面相,随即转过头来。
老大爷身材高大,略微有些胖,退休在家闲着没事,四处溜达,也没有什么压力,自然生活极好,很是滋润。
“就这?”
老大爷眯了眯眼,他这模样,看上去可是随和的老头,就这两句话把他打发了?
“当然不止。”
张青云收回目光:“居士出身贫寒,正是大劫年代,熬过了多少苦难,还算运气好,成家立业,育有三儿一女,如今退休在家,也算是上辈子苦难的回报。”
小道士还算有几分眼光,最起码他的前半生说的不假。
老大爷也不吭声,他十分清楚,这种算卦的,就擅长套话,旁敲侧击,察言观色,捕捉到有用信息。他神色如常,眼神都没有变化,再加上不说话,很多算卦的都要在他面前折戟沉沙。
“不过”
张青云抬起头来:“居士今日就有灾厄。”
“嗯?”
老大爷神色终于一变,老太太满脸焦急:“小道长,什么灾厄?”
“你别说话!”
老大爷连忙阻止自己的老伴,他家就住在对过小区,跨过马路就能到家。这里距离小区,也就几十米,虽然有马路,到时候小心些,再者,这年头车辆极少,也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至于上楼,从楼梯摔下?
且不说,他身体即为康健,腿脚利索,七十六岁年纪,看上去如五十来岁一样。别说他家就在一楼,就是爬上十八楼,他也能一口气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