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见适时对张宣说:“我们走吧。”
张宣“嗯”一声,示意她走前面,自己殿后。
米见面色平静地走了。
张宣扫一眼擦肩而过的两男子,也跟着走了。
目送张宣两人离去,回过神的矮个子对高个子说:“这女的好好看,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和我大学英语老师有的一拼。”
高个子砸吧砸吧嘴:“确实好看,我刚才差点动了邪念。”
“什么邪念?”
“这荒郊野岭,你说呢?”
矮个子无语:“你千万别有这种心思,不然老天收了你。”
高个子抬头望天:“收了我?咦!老天怎么收了我?”
回到大路上,张宣看着头上不知何时飘来的大片乌云,最后一次征求意见:
“要下大雨了,真不回去?”
米见看看乌云,又看看近在迟尺的山头,犹豫过后就坚定地说:“得有始有终,我们两走快点。”
对此,张宣是无所谓的。
他反正喜欢雨天,酣畅淋漓的沐浴一场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他只是担心米见淋雨会感冒之类的。
说句实话,要是换个女生,张宣巴不得这女的在大夏天淋雨呢。
衣服薄薄的,雨一淋,嚯,光想象那副光景就让人情不自禁。
那样的话,就算身子不能过把瘾,也能过把眼瘾啊。
只是换成米见,张宣就舍不得了,心疼的紧。
随着乌云的笼罩,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人一前一后花了将近2小时才爬到山顶。
此时山顶的云雾很厚,能见度非常低,米见静立一会儿,心生遗憾地说:“还想带你远眺一番邵市的,现在看不到了。”
张宣宽慰道:“我们俩的人生路才开始,你以后再带我来就是。”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了三秒,微笑着没做声。
四处逛了逛,米见说:“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就下去。”
“成。”
张宣应一声,寻一处大石头坐下,从背包中依次拿出饼干、糖果和桔子罐头。
打开一瓶罐头,张宣立马头晕了,两人来的匆忙,竟然没带筷子也没带调羹。
没法,他只得起身折几根粗壮一点的茅草,去枝去叶,比划比划,崴断做筷子。
张宣一脸为难地说:“懒得弄了,我们就共用一双吧。”
米见巧笑着拆开饼干包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来,你先。”张宣把茅草筷子递给她。
山顶上除了张宣俩人外,还有同样游玩的一家五口。
还有两个守山看山的林业员,还有一个放羊的老头。
最后有一伙人在东边,男男女女的,听他们说话好像都是银行里的同事,今天相约一起出来爬山。
米见吃几片饼干,夹了几瓣橘子罐头,然后就把茅草筷子回塞给张宣:“你也吃。”
“嗯。”张宣吃罐头时,跟米见一样,也只是隔空放嘴理,不把筷子弄脏。
就这样,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和谐地吃着,偶尔默契地抬头互相看看,相视一笑,又低头吃了起来。
中间,米见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宣说:“明天吧。”
米见有点意外:“明天?这么快?”
“嗯,明天。”
见她瞅着自己,张宣进一步解释道:“其实家里人都以为我今天就回羊城了,我那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米见没问他什么事,反而问:“不带双伶一起走吗?”
张宣摇头:“原计划是一起回学校的,可老镇长落了中风,她打算在家多陪陪爷爷。”
米见一脸担心:“老镇长中风严不严重?”
张宣回答:“还好,能吃能喝能动,说话也跟以前一样利索,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就是不吸烟了。”
接着不等她说话,张宣又说:“我今晚要是喝醉了,明天就不走了,到时候你得陪我。”
米见笑笑,说好。
就在这时,那个放羊的老头突然说:“要打雷下雨了,大家赶快下山。”
听到这话,山顶上休息的众人齐齐看向一直在轰隆隆响个不停的矮空。
老天爷可能是感应到了众人的目光,黑漆漆的云层里猛地劈出一道闪电,接着“轰!”的一下,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炸裂声。
“我们走吧。”米见看到放羊老头一遛弯跑下山了,也是起身。
“行。”张宣也感觉事态不对,当即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如果仅仅是下雨,心有准备的两人都不怎么怕。
大热天的,大不了淋一场雨。
但是还打雷的话,是人是鬼都怕了。
在这山头上,人怕被雷劈成鬼,鬼怕雷劈成灰。
带着这种想法,山顶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跑路了。
上山难,下山易。
一路往下,众人跑地快,可雨来的更快,夹杂风,夹杂雷电,豆大的水珠子非常稠密,瞬间在天地间形成了雨幕。
有个女人试图打伞,但还没等伞完全撑开,就连人带伞被风刮走了。好在这女的求生欲强,赶紧松开伞,不然非得当回断了线的风筝不可。
十多人一口气跑到山脚,顾不得累、准备出山过河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