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而起,直冲天际。
这些曾经直面那支铁甲大军的勇士,此时他们没了兵器,站在一处大坑之中,胆魄俱丧,只能无措的看着天。
这个幻境,太真实了,张谦能感觉到心脏碰碰的跳,慌乱无比,不过他却冷静的知道,这是他的心被周围的人所感染。
他甚至能够听到隔壁有十五岁的小士卒,穿甲带衣的站在一个镇定的老兵面前,那名老兵却在扣了把土吃进了嘴。
小士兵问,“老牟,我们什时候能够回家。”
老兵狼吞虎咽的,口齿不清的回道:
“快了,快了,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娘亲,还有妹妹了。”
“你在吃什么?老牟你怎么吃土啊,你很饿吗?我这里还有些豆子。”
“臭小子,藏着这么点豆子干什么,快吃了,快吃了。”
这里究竟是…张谦的内心轻颤,其实他早有所猜测,只不过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内心不愿说的不敢面对。
就在这时他看到面前有一堵城墙,仰头望去,看见了一个英武将军,一个见过,绝对不会忘记的气质。
将军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不…张谦一惊,周身冷汗直冒,长剑已经出鞘,攀上城墙。
却又突然停下,举剑四望,看着那一张张的茫然的面孔,徒劳的放下剑。
他不是赵国人,知道这是幻境,却又心生怜悯,但…他没有为他们赴死的心。
“唉。”
一声轻叹,包含意味不明的可惜。
墙头上的人,手缓缓的落了下去,张谦眼前一黑,仿佛在沉沦。
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青草芳飞的草原,广阔的天地,脸颊缓缓的落下了一滴眼泪。
手中还抓着剑,身旁站着一个回归了沉寂的老头举着大剑。
李牧没有看向过来,像似不想解答刚才发生的事情,缓缓的把剑放在了眼前,粗厉的大手抚摸过厚重的剑身,发出青敲的声响。
“这把剑名叫镇岳,岳重势,原本我观你的配剑与你不搭,想把这把剑传给你,可惜,你没有兵家的心,这把剑也与你也不配。”
“对不起,将军。”张谦收剑入鞘,内心还没有平复,却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这声对不起,是辜负李牧厚望的对不起,张谦知道,他接下了这把剑,就等于成为了李牧的弟子。
在这个时代,师徒就如同父子,可惜,这把镇岳太重了,他接不下,也不愿意接。
“无需如此,不过张谦你要记住,往日你若能统兵一方,你要记住,当将军你可以重势,可以重谋,但最终,你要无愧。
或是无愧于士兵,或是无愧于土地…
你的计谋很好,不过赵王不会同意,而李牧同样不会同意,因为丢下了,牧心中有愧。”
李牧收剑入鞘,语气颇重,像一位老师一样在教导,随后转身向着城墙而去,准备离开。
“呼,可惜,将军,我无法为赵国所用啊。”
这一句闪过张谦的内心,这样一个王权的时代,他也并不是贵族王室出身,很难让他为了一个蒙昧的时代去奋斗。
抓紧了手中的长剑,这次面试算是失败咯,不过当他说出这条计谋的时候,就有预估。
这个世界的烦恼太多,为何不仗剑而走呢。
“张谦,我家中有一卷兵书,你明日过来。”
李牧的声音淡淡的飘了过来,张谦露出一抹笑意。
将军,谦愿为你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