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烈日炎炎。
“驾,驾!”
长安城外,身穿甲胄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面色黝黑,挥汗如雨,策马奔腾,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整座巍峨的长安城尽收眼底,男子毫不犹豫,从腰间拔出一杆小旗。
“捷报,捷报!”
长安城守卫刚想拦截,听见这话退在一旁,四周百姓也纷纷让路。进华阳街,宣平门,转未央宫,男子一路呼喊,畅通无阻。
此时此刻,宣室殿。
刘彻父子二人正在处理政事,刘据此时聚精会神的看着奏简,身上隐隐的有一种威压,耳熟目染,这短时间也学到了其父身上那点韵味。
这时,春陀从外面走了进来,连忙弓身行礼,满脸喜悦之色;“陛下,前线送来捷报!”
“什么?”
刘彻父子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些情绪。自从去岁卫青出征,前两个月还好,时不时有战报送来,可这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刘据心中估算了一下,舅舅卫青最后一次送的战报,是一出定襄那个阶段。
“快,快拿来!”
刘彻接过春陀手中的小盒,动作很是熟练,拿起盒中的帛书展开,眉头上挑,渐渐升起一丝狂喜之色。
刘彻将帛书放在桌案,哈哈一笑;“好,打得好,好一个卫青,好一个霍去病,没辜负朕的厚望!”
刘据看的真切,这估计是舅舅打胜了,而且应该还是大胜,不然以历史上记载的来说,皇帝老爹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
刘据上前拿起桌案上的帛书,暗道一声果然,这上面是卫青与依稚斜主力大战的事情。自己舅舅说的没有错,虽然没有直接将其歼灭,可依稚斜主力损失惨重。
刘据心中唏嘘,历史上的漠南之战,之所以没有达到老爹的预期,后世学者认为是卫青故意的,其原因就是他的外甥刘据,也就是自己。
因为在当时,卫青已经是刘据最坚强的后盾,所以不敢冒险也在情理之中。
卫青返回前线的时候,刘据还为此和其舅舅讨论过,让他不必担心,打好这一杖。
今时今日,皇帝老爹谋划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俘虏三万,斩单于主力虏首六万余级,收获牛羊数百万计,单于依稚斜远遁漠北。
大胜,前所未有之大胜……
刘据拱手行礼,微微一笑;“父亲,我河套地区威胁已经彻底根除,京都安全了!”
刘彻平复心情,从他登基至今,河套的匈奴就是他头上的一把利剑,时时刻刻在威胁这自己,时时刻刻不再警醒着自己。
高祖至今七十年,大汉从憋屈中和亲政策走出,一步一个脚印。自元光二年马邑之谋到今天整整十年,彻彻底底去掉了那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更是迫使其远遁漠北。
“好啊!”刘彻点点头,看了一眼刘据;“卫青不日就要班师!”
刘据点点头,他从帛书上看到了,算算捷报送达的时间,估计他那个舅舅应该已经起身了。
不过那个赵信,他还是回了匈奴,刘据也没有在意,小人物尔……
刘彻缓缓起身,一脸的赞赏之语;“去病这小子不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魄力!”
刘据心中暗笑,这个老爹是夸霍去病还是在夸他自己,不可否认这个霍去病真的是牛人,十八岁就开始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