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歆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操纵烈火即刻窜了过去。
就在火焰要烧到他的那一刹那,一道迅猛的青光射了进来,青光分为数道,与金线上的火焰纷纷抵消。
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瞿星言落到她身边,道,“现在不能杀他。”
陈月歆斜了他一眼,指尖再一次燃起烈火,道,“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皱了皱眉,霎时挥出了手中的金轮,青光附着于锋刃之上,在火焰完全烧起来之前,先行切断了金线,一边耐着性子道,“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要处置他,不妨完事之后。”
就在二者之间联系的金线一断的须臾之间,周围黑气暴涨,将子季暑围了起来,只从里面传来他沙哑的声音,艰难道,“路还长,咱们走着瞧。”
一进来就先开罪了墓主,对墓中探险者来说,是最差的情况。
他话音一落,黑气便消散而去,只余空气里的一丝阴冷。
陈月歆甩开了手里的金线,冷声道,“完事之后,我要将他千刀万剐,你若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瞿星言道,“我不会拦你。”
他瞥了她一眼,随后收了金轮,抬起手拉了一把她的衣服,遮住了她露出的香肩,别开脸道,“把衣服穿好。”
“哦。”她应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眼中的麻木与晦暗也渐渐退了下去。
“霏霏呢?她没事吧?”陈月歆跟在他身边,一同回到了底下的赌场,问道。
他答道,“嗯,她和汪文迪在一块,很安全,走吧。”
瞿星言带着她直奔熊巍所在的麻将室去了,与他意料中相同,汪文迪带着张霏霏在骰子处赚了个盆满钵满,在他们赶回来之前就已经去帮助熊巍了。
现在桌子上四个角儿,三位都是他们的人,赢钱就快了许多。
见陈月歆平安归来,打完手上这圈,汪文迪便与张霏霏对视了一眼,张霏霏会意起身,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柔声道,“月歆,换你来。”
张霏霏三言两语概括了麻将的玩法与规则,陈月歆明白,现在五人中离十倍筹码之数差的最远的就是自己,她可不能拉团队的进度。
打了几圈倍数大的,没多久,五人便全员达标了。
离开了牌桌,汪文迪再一次确认了众人手中的筹码。
陈月歆也将楼上之事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这墓中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子季暑一人设计的,”汪文迪道,“只是用的,乃是商懿的力量。”
张霏霏也不由得捏了把冷汗,皱眉担忧道,“虽说处置了他,会让后路消失,可这般放走了他,他难道不能作法,使我们困在赌坊吗?”
汪文迪分析道,“这一战他消耗太多,他一介凡夫俗子要驾驭圣人之力,本就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
他与瞿星言交换了一下眼色,又接着说明道,“而且既然此处的坊主真的是他,就说明,他的脑袋不完全控制他的意识,换句话说,也就是他把自己的魂灵平均分在了各个地方,我们遇见的坊主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他赌坊中的这部分,没有能力再更改赌坊的设定了,后面的机关,就算他想改,也不可能立即就能做到。”
“只要后面我们抓紧时间,提高防备,他的威胁不过就是狐假虎威,一张白纸罢了。”
一旁的熊巍却是越想越气,突然出声骂了一句,道,“真他娘的人面兽心!他到底是怎么能厚着脸皮做下这些事儿的啊?!”
更难以想象的是,一向负有贤名、以气质淑慎自居的针神商懿,居然会看上这样的人,并与之纠缠一生。
汪文迪沉吟道,“温饱思淫/欲,或许在皇太后亲自赐婚之前,商懿所认识的子季暑并不是如此吧。”
众人按照赌坊的规矩,由伙计引导,一同上了二楼。
坊主是不可能再见到的了,被陈月歆打成那样,留在这里的意识残魂哪怕不散,也掀不起多大浪花来。
伙计把一行人带到了走廊的另一端,那儿摆着一个看上去很眼熟的盆。
“这好像是咱们进来之前看见的聚宝盆?”张霏霏道。
“不完全是,起码我们走到它跟前,它并没有变大,”汪文迪笑了笑,指着上面的小字,道,“你看看,这里有字。”
上书:有钱能使鬼开门。
瞿星言道,“把钱扔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