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了精神,道,“商懿纪念馆我可是逛过好多回了,春分六光我也见过几次,她的一些故事啊,我都倒背如流,那……我就从第一间屋子讲起吧。”
“第一间屋子摆放的都是商懿幼年的纪念品,代表作中的木马模型,是她第一次仿画作绣,绣出来的成品,她从小就对刺绣感兴趣,这幅作品可谓是她成名之始了。”
“第二间的作品,我跟你们讲过详细的,也就是她与她的青梅竹马一同为皇太后贺寿,被赐名赐婚。”
说到这,汪文迪抬了抬手,示意打断她一下。
他问道,“那天你离开之后,我们去了后面四间屋子,第三间和第六间里的绣品……是从最开始就照不亮的吗?”
“不是的,”贺端阳收敛了笑意,惋惜答道,“商懿纪念馆刚成立那会儿,正好就在春分前,所以我的奶奶曾经有幸见过第一次的春分六光,她有给我讲过,六幅绣品,都是完整的作品。”
“但是仅仅只有那一次,后来第三间和第六间里的作品就再也没亮过。”
汪文迪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贺端阳道,“第三间屋子里的绣品,是一幅鸳鸯图,但正如屋子里的陈设一般,鸳鸯一左一右,画与绣也是一左一右,互不相干。”
“我奶奶还在世时,给我念叨的最多的故事就是这一段,以前我小不懂,后来懂了我也始终不信。”
“商蕤宾与子季暑被赐名赐婚后,本定居国都,夫妻恩爱,生活幸福,后来,商懿想要回到她学习刺绣的故地,把这项艺术传承发扬,但是子季暑的事业那时在国都发展的很顺利,所以两人出现了分歧。”
“最后决定,子季暑暂留国都,等事业稳定后,再去与商懿会合,商懿则回到了静海。”
“我奶奶说,分隔两地的感情最终都会逝去,我不否认她的说法,但我总觉得,商懿与子季暑既是青梅竹马,又有皇恩浩荡,而且只是暂离,又不是长期分隔,最终还是会幸福的在一起的。”
熊巍差点打翻了面前的水杯,他低头弯下腰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小橘子,用平静的问题将这个插曲带了过去,道,“后来呢?”
贺端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认为我的想法是对的,在第四间屋子中,绣品是一幅格桑花田,格桑花的花语,代表的就是幸福,后来他俩肯定是重归于好了。”
“这样商懿才能安心搞事业呀,所以在第五间屋子中,她的绣艺传到了海外,世界各地都知道了她的艺术,那幅绣像也是她一生中最高的成就,背后肯定离不开她丈夫的支持!”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里的爱意再度亮了起来。
汪文迪把她的说法视为了一种可能性记下,追问道,“最后一间屋子呢?原本作品的内容是什么?”
她想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答道,“抱歉,我不记得了。”
贺端阳所知,大部分内容都是来源于她已经去世的奶奶,她本人是没有见过最后一幅作品的,而且她的重点一直放在中间两幅上,加上时间久远,不记得也属于正常。
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这么想着,又听贺端阳给出了另外的办法。
她道,“但是有个人一定知道最后一幅图的内容。”
“谁?”
“木姐。”
贺端阳解释道,“因为商懿纪念馆就是木家与静海市政府合资建的,最初的时候,木姐的妈妈还亲自去当过导游,商懿的故事,她听得比我更多!”
张霏霏皱了皱眉,道,“可是她现在应该还没醒。”
汪文迪又把话题抛给了瞿星言,问道,“阿瞿,你和月歆在虎山发现了什么?”
沉默。
半晌,贺端阳主动起了身,道,“那个,我去超市买点零食,一会儿回来。”
她颇有眼力见的离开了现场,毫无抱怨。
陈月歆枕着双臂靠在沙发上,道,“用不着吧,反正我们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汪文迪道,“她是自己走的,随她去吧。”
瞿星言并未表态,他淡然道,“我和月歆去了第三阴所在的地方,本来想趁着天亮进去的,但没能进去。”
“有一道锁,在墓门之后。”
汪文迪思索推测道,“会不会是因为第二阴与第二阳那时还未完全解开的缘故?”
瞿星言摇了摇头,道,“不是,那锁存在了很久,而且是防止墓穴与外界有所交集的阵法,也就是说,是除了死魂锁之外的第二重保障。”
死魂锁已经被破解,被锁的魂灵按理来说会第一时间出来活动,但正是有了这第二重锁,魂灵依旧被控制在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