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流火扇也紧随其后,二者武器各自归位,但瞿星言又陡然迎刃而上,右手银轮扬起,挑开她手中的武器,左手趁势以金轮相抵,他内息似乎占优,抵得陈月歆一直连连后退。
直到后头的一棵大树干上,她才得以稳住身形,瞿星言却不给她反抗挣脱的机会,扣住手腕,高举过头顶,随后抽出金轮,锋刃显形,干脆的刺了下去。
陈月歆甚至紧闭了双眼。
一声闷响自耳畔传来,没有想象之中的痛苦,她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原来是金轮刺进了树干中。
她悄悄的松了口气,眼底很快被不甘与失落填满。
又输了。
“你赢了。”瞿星言打断了她的思绪,收起了武器,如是道。
她诧异的抬起了眼。
他接着道,“你忘了,上次你说了,因为我受伤了,下次与我动手的时候,你得让着我,得输给我。”
说完,他握住陈月歆的手,用她的食指戳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然后作势跌在了地上。
见状,陈月歆又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道,“哼,你这算什么嘛!”
“本大人才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呢,我输了就是我输了,下次我会赢你的!”
她一边嘟囔,一边好似不情愿的朝地上的他伸出了手。
他借力起身,与她一起靠在树干上,沉声道,“你出招很急,没有章法,以前练习的我估摸着你也忘光了。”
“不要着急出招,要学会格挡与反制,
什么时候该后退,什么时候该进攻,什么时候可以一口气打的对方没有还手余地,都是有讲究的。”
陈月歆知道他是在耐心的教导自己,便老实的点了点头,瘪嘴道,“知道了。”
两人在树下呆了一会儿,她并不爱听完全的理论知识,就顺势把话题扯回了格天论上,问道,“既然是张天师祖孙四代的作品,怎么会在霏霏家里?就算他们都姓张,也没有这么巧吧,而且霏霏明明是张青阳一脉的啊。”
瞿星言仔细答道,“不知道,我之前学习道法的时候,也只是知道有格天论这么一本书,而且据我所知,格天论应该已经失传了……不过她家里只有这么一小部分,说奇怪也不奇怪。”
陈月歆倒沉思了起来,张霏霏家不仅有格天论这种神书,甚至还能找到关于陨圣露的一二线索……这也太bug了。
她迟疑道,“等阿迪回来,要不要跟他讨论一下这事儿?”
瞿星言却直言道,“我觉着用不着。”
“为什么?”
“有些事,其实汪文迪心里比咱们更清楚,格天论一书的来历,他不会不知道,但他对张霏霏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不会怀疑张霏霏,同理,他们也不应该怀疑张霏霏。
至少从目前来看,汪文迪的判断的确还从未出错过。
这样一想,陈月歆果然释怀多了,笑道,“不知道阿迪多久能回来。”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为什么我一说有关阿迪的事情,你就这么清楚?”
瞿星言斜了她一眼,道,“不是我清楚,是你应该动动你那个猪脑子。”
“九泽湖底藤原中吕设置的那个秘境,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吗?又是一般人能出来的吗?”
“他这次既然没带张霏霏一同前去,就说明他只是去那边查探一番,没有进去的打算,当然用不了多久就会返回了啊。”
所谓先实地勘察,再制定进去的详细计划,不错,像是汪文迪周全的风格。
陈月歆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只能心里暗骂了一句。
却说另一边,九泽湖。
汪文迪这人一旦有了目标,行动起来便非常的果断迅速,他一瞬千里,一大清早就施展了神行之术,不消片刻,就从张宅抵达了九泽湖。
重见阳光的九泽湖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但山川草木之间总觉得少了一丝灵气。
汪文迪直奔主体湖去了,面对清澈的湖水,他一扬手,往周边洒下三道清光,难得有此般郑重的语气,道,“句芒,汝之功德,老天爷自然看在眼里,愿你与此地皆得天机庇佑,福泽绵长。”
微风拂来,好似花草都在为句芒歌颂。
他稍稍颔首,随后便纵身跳进了湖中。
根据张霏霏所说,他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当日她与句芒所到过的那处深沟。
手中凝出一团亮度足以将半个湖底都照亮的金光,汪文迪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好像一点也没把那藤原中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