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孟挺在吸引注意力?
邬春阳坐在那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孟挺的所作所为,这样一看,对方在这次行动中的古怪行为确实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是个人云亦云的人,哪怕是科长这么说了,他也有自己的思考,干情报这行要学会排除一切干扰,遵从最基本的证据和逻辑。
左重注意到了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不开心,反而非常满意,做工作不能找应声虫,只有大家都学会思考,情报科才能越来越好。
他笑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多少人手和装备尽管说,情报科不够,还有行动科和电讯科嘛,我去跟处座请示。”
“报告科长,现在人手和装备已经足够,我就是担心一点,若是一处丢了官邸里面的地下党,会不会直接将对监狱里面的囚犯动手。
这样一来,咱们就要面临跟徐恩增一样的尴尬境地,那就是无法确认官邸的人会不会开口,若是不开口,这件案子没有什么价值。”
邬春阳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以徐恩增的德行,很可能宁愿自己一无所获,也不会便宜特务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我让你搞清楚一处在监狱附近的布置情况,到了必要的时候,你的人立刻接管监狱,保护里面的地下党囚犯,绝不能死一人。
地下党可以被处决,但只能被我们处决,功劳也必须记在特务处的头上,这是重中之重,一切事情都要为它让步,春阳,明白吗。
这件事关系到处座的副局长位置,是严肃的政治问题,谁要敢掉链子,处座就会打掉谁,你一定要记住这几句话,千万不能大意。
左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为便宜老师考虑,谁也挑不出毛病,就算戴春峰现在在旁边,听到这些话,也只会觉得这个学生收对了。
他这么安排的原因很简单,地下党的计划依然处在朦朦胧胧中,让人看不真切,但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保护被俘的同志总没错。
等确认了组织的打算,他会寻机配合,最好的结局当然是把黑锅甩到一处和徐恩增的头上,反正他们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这个,合适吗。”
邬春阳有些迟疑,小声偷偷说了一句:“科长,保护地下党这事儿很敏感,万一被人抓住了话柄对您可不利,要不要想其它的办法。
比如找个借口,将地下党囚犯从老虎桥暂时转移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官邸的人员到手,那时徐恩增就想找人,估计也来不及了。”
“不行,这个办法行不通。”
左重摆了摆手,看着窗外的大树轻声说道:“此案我们必须隐于幕后,表面工作由一处代劳,简单点说就是,功我们领,锅他们背。
如果像你说的这么做,情报科就被顶到了最前面,一旦案子有什么变动,上峰的板子那是要打在我身上的,你就按我的命令去做。”
“知道了,科长。”
邬春阳严肃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命令,那就必须执行,寻找一处在监狱的监视点,并不是一件难事儿,对方的职业素养不提也罢。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踪孟挺,此人出外勤回来,很可能去检查手下工作,比如建设委员会的监视点,以及可能存在的监狱监视点。
对方不去也有办法,除非是借用大型机关场地,否则大量人员聚集,必然会让监视点的用电量剧增,去电务局查查就能知道地址。
同理,可以筛查监狱周围的垃圾堆放处,寻找一处人员遗留的生活垃圾,只要确定了目标的大概范围,剩下的工作只是时间问题。
他将侦查思路做了汇报,想让科长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这是情报科上下的习惯,没有科长亲自点头,他的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
左重点了点沙发扶手,思考过后给了肯定的回答:“你的想法很全面,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一点,你们的行动必须要保证隐秘。
还有,我怀疑一处在监狱的监视点不止一个,这点你在侦查中要格外留意最好多确认几遍,以免遗漏了重要目标,造成行动失败。”
他很清楚徐恩增的计划,既然是要钓鱼,围堵就是这种大规模行动的基本套路,一个监视点可远远算不上围,必然有其它的布置。
“是。”
邬春阳起身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