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了,牌匾,也得找人定做。
这些事,讲道理,是不需要她来操持的,她本身,也没兴趣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可这一回,她很认真。
尤其主宅陈远居住的主卧,和她预备自己住的东厢房,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是亲自去挑的。
有些,感觉外面的不好,不够档次,便干脆命人回公主府搬。
便因此,这一通忙活下来,明面上花掉的钱便高达上百贯。
而这一天,长安城着实发生了一些趣事。
首先,皇城东边,一墙之隔的永兴坊,西北角,一座从规划设计到施工建造,耗时逾四年,占地面积超三千亩的恢弘府邸,悄悄挂了牌。
叫燕国公府!
与此同时,安兴坊,一座尚未完全修建完工的府邸,挂了晋国公的牌子。
可问题是,眼下的大唐,既没有燕国公,也没有晋国公啊!
这到底什么意思?
是有新的国公要封,还是,先准备着?
不知者满头雾水。
知情者,讳莫如深。
其次,宿国公府,素有混世魔王之称的宿国公程咬金,广发名帖,办起了诗会。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笑话。
毕竟,那是程咬金,程咬金作诗,开什么玩笑?
所以,不但李二明确表示拒绝参加,便连李靖李勣等军中大佬,亦纷纷缺席。
但是,出了名篇!
那诗作一出,瞬间传遍长安,平康坊彻夜不休,甘露殿,御书房,李二大发雷霆,书案都掀了!
翌日,前往骊山的官道上。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马车不徐不疾的行驶着,车厢里,永嘉拿着一纸诗作,一遍一遍,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与喜爱。
好久,才看向陈远,笑吟吟问道:“你作的吧?”
“不是。”
“真不是?”永嘉满脸狐疑,不太相信。
陈远耸耸肩:“真不是啊,我承认,这诗是经我之口流传出去的,但是,我只是搬运。”
永嘉想了想,道:“搬谁的?”
“家乡一位前辈,说了你也不认识。”陈远笑,半点据为己有的心思都没有。
永嘉便凝眉看着,半响,一声轻叹:“为什么要这么老实呢,你完全可以说是你写的啊!”
陈远亦叹道:“我也想啊,可我,真没那本事。”
说完又笑道:“你也别看我好像懂很多,实际上,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永嘉念着,很快也忍不住笑了:“那也很好了啊,你看你咬金兄弟,人家多实在,头一天听来的,转天就敢开诗会,连当今陛下都敢邀请。”
“重点那么多人骂还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写的,死活不承认是剽窃对吧?”
“对啊,据说就为这事,当今陛下气得书案都掀了,好些大家气得犯病,宿国公府,也被人给堵了,骂声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