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偷偷准备好的一张联邦银行储蓄卡,还没来得及递过去,事务次官就急匆匆跑来,俯身到他耳边说了一大通日语。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最后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继续舔着笑脸去讨好那名米国白人官员。
北原苍介的人竟然把那对姐弟给救走了?
这是在公然挑衅他外相的威严!
绝不能饶恕!
“安倍晋外相,你似乎对我有些不满?如果不愿意做这个交易,那么你可以收回这张卡,我也不会继续帮你平仓,减少损失,你知道的,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白人官员看着他,冷冷说道。
安倍晋太郎这是在气北原苍介的不识相,见到无意间惹怒了对方,连忙继续赔笑。
对内拼命打压,对外疯狂跪舔,这就是他的外相之道!
西雅图港口。
一艘货轮慢慢驶离岸边,水手们高声吆喝,船长则坐在指挥室好奇地看着外面那个推着两个轮椅,身旁还有漂亮小妞陪同的日本年轻人。
货轮从西雅图驶往火奴鲁鲁,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日本商人从米国进货,然后送到火奴鲁鲁去卖的。
这贸易路线反了吧?
不过管他呢,给够钱就行!
他就是要去中东卖货,他们也敢开过去!
甲板上,水手们嘿咻嘿咻用力将一个个大货箱抬起,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货,那么沉。
某个货箱里。
感受到不对劲的山田正宗猛地醒来,和来到米国后突然被拉走送进仓库里时一样,昏天暗地,分不清白天黑夜。
本以为自己要在这里执行什么九死一生的任务。
可到了之后,管吃管喝管睡,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入江正和菊次郎今天一大早忽然说有任务了,将他们一个个连人带武器装箱,说是要去刺杀什么人。
在米国杀人,几乎有去无回。
可为了山田组的荣光和延续,他只能赌一把了。
然后就是到现在,也没出去。
他用力锤了下箱子外壁,没有回应,红肿的手火辣辣的疼。
山田正宗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以前还是若众时拿到杀人,为了伊藤万家族强买房产,一次又一次去欺压侮辱那些普通村民,坏事干尽却什么惩罚都没受到过。
直到遇见了北原苍介这个克星。
从那以后,好像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就没有停过。
砰!
“有人么?有人在么?”山田正宗沙哑的声音怒吼着,依然没有回应。
漆黑一片。
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不对劲。
片刀用力砍着,可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施展不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外面好像有什么说话声。
疲惫不堪的山田正宗起身,扒在箱子壁上喊叫。
“好像有什么声音?是人?”说话的人声音粗犷,用的英语。
“船长走来了,小声点。”另一个人说道。
船长和山田一马并肩一步步走来。
“船长,箱子里,好、好像有什么声音”做过一些灰色勾当的水手意识到箱子里的货物可能是什么,小声提醒,却被同伴猛地拉住,捂住了嘴。
“哈哈,船长,山田先生,他喝醉了,喝醉了就爱乱说呢。”
两人兔子般逃开了。
船长看了眼山田一马,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打了个哈欠,往里面的舱室走去。
贩卖人口啊反正钱给足就行。
他这么想着。
山田一马慢慢走到那个箱子旁,用手轻轻拍了拍,然后低声说道:“老爹,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那时候我刚来大阪,是您收留了我,我很感激。即便山田阳很看不起我,也很讨厌我,但为了山田组,我依旧愿意拼尽全力,甚至让他当组长,我也没意见。”
“可是,我一步步后退,他还是不肯放过我,要我死,要我的女人,要我的一切!”
“如果不是北原先生,也许今天在箱子里的人会是我。其实我之前一直很痛恨我的前半段人生,自以为是,到头来什么都不是,一事无成。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我觉得前半生是为了锻炼出一个更优秀的我,然后可以在后半生为北原先生更好的效劳。”
“他说让我等,我就等,让我死,我就死。我以为他不会记得,但他一直放在心里,他和你们不一样,老爹。”
“安心上路吧。”
北原苍介在远处看着自言自语,神情有些癫狂的山田一马,他说他不在乎,可哪个男人真的能不在乎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呢?
被人当面ntr,这股气不发泄出来,一辈子都意难平。
远处的山田一马双手肌肉坟起,然后猛地举起那个箱子,朝海里一丢!
站在不远处同样观望的船长顿时吓了一跳!
这特么是贩卖人口?
这分明是杀人灭口啊!
“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他闭上眼正要回舱室,肩膀突然被人搭住。
“船长先生在念什么咒语么?”菊次郎白胖的身体卡在门口,笑着看他。
“我、我”
不一会儿,北原苍介就看到哭丧着脸的船长和几名水手在一起帮他们丢箱子。
一个接着一个,沉入海底,消失不见。
“他们在干嘛呀?苍介哥哥。”宁子缩在他的话里小声问道。
北原苍介笑了笑,说道:“吃的东西变质啦,丢下去喂鲨鱼。”
“鲨鱼好可怜”宁子扁了扁嘴。
呼啦一声,晚霞遍布的天空中飞过一架波音747客机。
“快看,姐姐,苍介哥哥,是飞机啊,好近啊,好漂亮!”
宏扶着轮椅兴奋地喊着。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坐飞机回家呀?苍介哥哥。”
“下次,下次一定!”北原苍介想去掏烟,抱着宁子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
同一时间,漂亮可爱的俄罗斯少女也趴在窗口看下面那艘逐渐变小的货轮,她的后面是一整箱一整箱的崭新卢布。
身上不着片缕,雪白的屁股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日文。
直到货轮的影子也消失不见时,她才扁嘴慢慢起身。
还能再见到他么?
对着镜子看屁股上的印记,她忽然有些发愣。
好难看的字啊下一次的话,教他写俄文吧?
抱着双腿过了一会儿,维克多莉娅猛地起身,冲着外面忽然喊道:“辛西娅,辛西娅,快来,快来!”
“怎么了,小姐?”漂亮的女仆从外面走来。
维克多莉娅盘腿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学日语!北原苍介,先教我写他的名字,我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