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天这么一说,就意味着他同意了。
女娲圣人在旁,也看得欢喜,于是道:“往后妖族之事,就有劳二位师兄!”
“不敢!”通天教主和老君同时说道:“师妹尽管放心!”
三位圣人虽未明说。
但事实上,却已经同意了联盟。
这也是圣人们的默契。
于圣人而言,除了天道誓言和紫霄宫外,已经没有能约束他们的东西了。
但,不会有圣人,对天道起誓一定如何如何。
也没有人能让一位圣人对天道起誓。
尤其是西方二圣,以宏愿证道之后,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而紫霄宫,除大劫之初出现外,其他时间,都游离在三界之外,居于大道之中。
……
西方净土深处,灵台方寸山之中。
古刹之内,佛陀的木鱼之声,连绵不绝。
“本会元,燃灯佛祖定然入灭!”有声音从古刹外传来。
“师兄届时就将转世西牛贺洲,为现在佛……”
“贫道在此提前道喜了!”
佛陀不语,只是依旧敲着木鱼。
“师兄就不担心吗?”门外之人的低语,却没有停止。
“昔年大师伯带走您……”
“自然,也能从这西方净土,将您带回去!”
佛陀终于放下了手中之事。
他看向门外的人。
宝相庄严,吉祥喜庆,智慧天成。
普贤菩萨!
“这与贫僧何干?”佛陀淡淡的说着,一时,佛音滚滚,庄严肃穆,神圣非常。
“师兄还不知道?”普贤菩萨显化到佛陀之前,稽首而拜:“此时此刻,大师伯正在太素天……”
“圣人娘娘和师叔都在……”
“师兄……”菩萨再拜:“您说,若是师叔知晓您早在诛仙阵前,就已经暗中与大师伯传书了……”
“以师叔的脾气,即使是在这净土,在这灵台方寸山,青萍剑是否会斩出?”
佛陀的头颅,摇晃了一下,一双金色的眸子,看向了普贤。
瞳孔之中的卍字,缓缓转动。
巨大的佛掌,在悄然中,罩住了普贤的金身。
如来神掌!
“师兄生气了?”普贤却是不慌不忙:“还是害怕了呢?”
“背叛师门,欺师灭祖……”
“长耳定光仙,已经灰飞烟灭!”
“毗卢仙,惶恐不可终日!”
“那么,泄露了诛仙阵机密和万仙阵布置的您……又该如何承受来自圣人的滔天怒火?”
“师兄当然知道的……师叔的脾气,并不好!”
佛陀没有接话,也没有答话。
只是将巨掌罩下,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将面前的菩萨金身捏碎。
无数金粉,簌簌而下,布满古刹。
只是一具应身而已。
但佛陀的金身,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点裂缝。
那已经沉寂千年,不可动摇的禅心,因而有了一丝破绽。
佛陀抬起头,神色坚毅。
那丝破绽迅速被无穷智慧弥补。
既已选择如此,既已如此抉择。
那么,就该落子无悔。
禅心圆润,晶莹剔透,佛心慈悲,道心坚定。
只是……
这木鱼声声,为何那么像极了昔日碧游宫中的拨浪鼓?
咚咚咚……咚咚咚……
恩师的身影,犹如一座大山,倒映在彼岸。
佛陀忍不住合十:“善哉!善哉!”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多宝已经死了啊!
在低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在害怕和恐惧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在佛号中,在木鱼声中,佛陀的金身,无比神圣,无比肃穆,无比庄严。
在诛仙阵前,在目睹了三宵的败亡后。
他就已经觉悟了。
那种被人扼住了命运咽喉。
那种任人鱼肉和任人宰割的命运。
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
主宰三界!
他不甘心以多宝的身份与金灵等人一同赴死。
更不甘心,落入封神榜,为人奴役。
他不愿为刍狗。
……
晋公重耳,望着巍峨的昆仑道宫。
出入皆仙人,长生在此时。
耳畔,却依旧回荡着圣人老爷的法旨。
“周统将终,承运起命,在乎于汝!”
手中的打神鞭,沉甸甸的,犹如泰山。
重耳的神色,却黯淡的犹如漆黑的夜晚。
再建道统!
这个过去,可能让他欣喜若狂的使命,在此时却让他毛骨悚然。
因为,他已今非昔比。
“难怪,当年的桓公,从昆仑回国后,便一蹶不振……”
“能让一代王者,就此堕落……”
“根源原来在此!”
重耳想着,也叹息着。
但,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他已经老了。
垂垂老矣!
又与阐教道统因果太深!
一如昔年的桓公!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是桓公?
因为桓公够老!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因为他够老!
死亡之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