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再扭头看刚刚恶少想要邀请去舞会的女孩,发现女孩双眼含泪,直勾勾的注视着他,手合拢成祈祷的手势。
马沙的感觉没错,诗人估计和这姑娘是两情相悦,是恶少棒打鸳鸯。
他坚定了信念,合拢手枪的弹仓,轻轻一拨让弹仓哗啦啦的转了好几圈,然后他学着白瑞德的样子,让枪在手上转了几圈,这才帅气的插进枪套里。
这时候,一个新的想法闯进他的脑海:我如果连这么小的恶都无法惩治,又谈何改变震旦的命运?
马沙大步走向公证人。
小白还在学朗德·何塞说话呢,一看马沙走了,赶忙喊:“加油啊!你看那个姑娘泪汪汪的在看着你呢!为她的小情人报仇啊!”
——这傻子怎么这方面这么聪明?
不过这傻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模仿的英格利斯语什么意思,所以一点不担心。
这样也好。
马沙走到了公证人面前。
公证人掏出怀表看了眼,高声宣布:“准备时间结束!双方就位!”
何塞对自家枪手挥了挥手,向马沙走来。
他脸上的狰狞笑容,让人恶心。
“我先问一下,”何塞一边说一边打手势示意公证人等一下,“那个腿很长的女孩子,是你的什么人?那个小女孩呢?”
“关你屁事。”马沙冷笑道。
朗德·何塞眼皮跳了一下,表情更加狰狞。
马沙:“我也问一句,那位小姐,其实根本看不上你吧?”
“也许吧。但是你问她本人,她肯定不敢说讨厌我的。”恶少昂起头,“她全部的希望,都在今天那个诗人身上了呢!真是可怜啊,居然相信了这个诗人吹的牛皮,什么自己祖上是骑士,哼,我看他不过是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个老头,扮他的管家而已!”
说吧,朗德·何塞扭头看那姑娘:“这事儿结束了,记得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啊。我会好好疼你的。”
姑娘低着头,让刘海遮住面容,肩膀颤抖着。
马沙:“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谢谢你亲自承认了你是个人渣。”
“哈哈哈,我被一个震旦人骂人渣了!”
何塞的随从、仆人们全都大笑起来,只有那个枪手沉默不语。
公证人:“你们话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背对背!”
何塞抽出枪,枪口冲天举到鼻子前面。
然后他对马沙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去。
马沙有种对着何塞的后背开火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他拔出白瑞德最后送他的枪,学着何塞的样子举到和鼻子齐平,转身背对何塞。
公证人动手把两人拉到一起,背对背。
“准备好!”
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马沙深吸一口气。
“开始!”
随着公证人一声令下,鼓手开始打鼓。
马沙迈步前进。
他步子迈得很大,因为他知道,朗德·何塞枪法很烂,拉开距离自己有优势。
他要抢在朗德·何塞违规转身之前,走出足够远!
马沙随着鼓点走出去三步,正要迈第四步的刹那,他看见小白突然张开嘴像是要惊呼的样子。
前!滚!翻!
马沙本来是想直接扑倒的,但是临时改成了前滚翻!
翻滚的同时,枪响了。
敌人先违规了!
马沙根本来不及确认自己有没有中弹,他的前滚翻居然数你的完成了最后站起来的动作,不枉他在《守望先锋》里玩了那么多盘麦克雷。
他猛的转身,刚好这时候朗德·何塞开第二枪。
马沙能听到子弹飞过耳边的呼啸。
下一刻马沙双手并用,左手扳击锤右手开火。
六联发一次过全部打了出去。
如果朗德·何塞走到十步再回头开火,以马沙的枪法还真不一定能打中他。
但是现在走了三步就回头了,这个距离打人形靶对马沙来说毫无难度。
朗德·何塞瞪大眼睛,肌肉的抽出让他身体向前挺。
他手里的枪先掉了,紧接着整个人轰然倒地。
马沙听见小白的欢呼:“好耶!六中三好耶!”
——什么?我以为我全打中了啊!
不过,小白练过眼功,应该不会看错。
大剧院的艺术家们全都欢呼起来。
还有艺术家直接唱上了,旋律有点像塞尔维亚金曲《remove kebab》,非常的欢乐。
马沙还没高兴呢,突然就被两坨东西糊脸。
他以为是自家俩妹子给了激情飞扑,然后反应过来要是自家妹子这样,自己的鼻梁骨肯定骨折。
这缓冲力度,肯定不是小白和苏苏。
“谢谢!”陌生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谢谢你,不知道名字的震旦先生!”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i cant break(我不能呼吸)!”
马沙挣扎着说。
“哦抱歉。”少女松开马沙,后退了好几步。比起刚刚强忍泪水的样子,此时此刻的少女完全放开了,眼泪和鼻涕齐下,“我终于……可以安心的为他收尸了。”
马沙:“请您节哀顺变。”
少女连连点头,然后说:“改日我会把谢礼送上,请给我个地址吧……”
马沙指着大剧院:“我都会在大剧院,你送到剧院就好了。”
话音刚落,劳伦·萨姆冲过来,握住了马沙的手:“很好!你做得很好啊!”
然后他转身向围观的众人介绍:“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大剧院新请来的作曲家夏亚阿兹纳布的随从!本周末,夏亚·阿兹纳布将会在剧院公开他的新歌!”
马沙已经跟劳伦·萨姆说好了,自己上台会伪装为金发白人,戴面具和假发,所以才要用“夏亚·阿兹纳布”这个假名。
所以这时候被“贬”为随从,他倒也不是很在意。
劳伦·萨姆还在宣传这个神秘新人呢,何塞家那个枪手突然走上来,一把将劳伦·萨姆推开。
枪手盯着马沙,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这杀意让马沙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枪手默默的脱下自己的手套,突然发力往马沙脸上砸——
然而飞行过程中的手套被一只手截胡了。
范·陶特拿着截胡的手套,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笑道:“看来这位枪手,对我意见很大啊。公证人先生,请问您还有时间公正第三次决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