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眼睛。
“证据,老衲便是人证。”木月道,“当年乔婉容与那番子私通之事,小女也曾告诉过我,这岂能有假!”
“可是方丈,那康王狡诈异常,若是他抵死不认,反诬你是冒名之辈,你又能奈何。”亥言道,“况且,他如今已是大宋皇帝了。”
“啊!他已是皇上了?”木月明显吃了一惊。
“是,他在应天府刚刚行完登基大礼。”亥言道,“如今已是大宋之主了。”
木月皱了皱眉,“没想到,老衲隐于这山野之中,这世道已然变化如此了。”
亥言一听也明白了,这方丈长年居于山中,怕是也消息闭塞,不问世事很久了。
“那方丈可知汴京城破之事?”亥言问道。
“此事老衲倒是听说了。”木月道,“还听闻了二圣北狩的消息。”
“不单二圣。”亥言小心翼翼地道,“宋皇宗室一族皆已被掳去北地了。”
“宗室!”木月又是一愕,“小师父的意思是”
“皇子、帝姬、嫔妃、贵卿、朝臣,共约数千人,皆未幸免。”亥言道。
木月愣了片刻,突然苦笑了两声,“呵呵,报应、报应啊。当日你权倾后宫,做下逆天之事,才终有此报。”
“方丈”亥言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木月,
眼见木月如此,武松也难免生出恻隐之心。他心中暗道,倘若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自己又该当如何呢?
木月稍稍平复一下心情,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宋皇宗室一族就未有幸免之人吗?”
“除了康王,无一幸免。”亥言回道,“据小僧所知,金兵是按宗室名册搜检,几无漏网。”
“如此说来,康王也正是因祸得福,才得以继承大统了?”木月道。
“其中也有诸多周折,但结果正是如此。”亥言点了点头。
“可若康王真是乔婉容当年与那番子苟合所生,那我大宋江山岂不是拱手让与了外族?”木月道,“如此滔天之罪,岂不是也有老衲一份?”
言罢,木月神情沉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年之举竟会酿出如此恶果,真是造化弄人。
突然间,木月似乎想起了什么。
“诸位稍等片刻,老衲去去就回。”言罢,木月转身出了客堂。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木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木匣。
待木月将木匣打开,里面是一卷绢布包裹,再翻开布包,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条大红的肚兜。
许是年月久远,肚兜已有些褪色。但此等女人的贴身私物居然出现在一座寺庙之中,众人也是一惊。柳如烟等几位女子更是顿感尴尬,连忙把目光移向了他处。
“还请诸位莫要介意。”木月拿出肚兜时也尴尬地笑了笑,“此物乃是老衲出家前所得,也非老衲之物。但有了此物,便可证明乔婉容当年与那番子有私通之情。”
“哦。此话当真?”闻听此言,亥言立时凑了上去,完全忘了自己应该是个和尚。而柳如烟等人也忍不住看向了木月手中之物。
木月将那条肚兜在桌上摊开,只见大红的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看便是男女定情之物。
不过,这件肚兜的不寻常之处远不止于一对鸳鸯戏水。
在绣像的下方,还绣着两行字:上面一行,右边是个“韦”字,左边二字看着和汉字颇为似,却又不是汉字。下面一行则绣着一排日期:庚申、丙戌、丙寅。
“韦”字众人自然识得,而旁边的两字却只有柳如烟认识。
“这是契丹文,乃是耶律二字。”柳如烟道,“此处应该是一人的姓氏。”
武松和亥言皆知道柳如烟会说番语,没想到她还识得契丹文。而木月更是佩服道:“柳施主真是博学。老衲只知此为契丹文字,却也不识得。柳施主既然识得,那更加可以确认了。”
柳如烟点了点头,“耶律乃契丹国姓,此处所写应是契丹人姓氏无疑了。”
“那不用说,下面这行应该是就韦妃的生辰。”亥言道。
“嗯老衲可以确认。”木月点头道,“当年韦妃与小女交往颇深,老衲也问过小女,韦妃正是生于元丰三年九月,和这肚兜上的生辰正好相合。”
“元丰三年?”亥言低头掐指算了算,“敢问方丈,韦妃是何时进宫的。这日子似乎不合啊?”
“小师父果然了得。”木月道,“据小女所言,这韦妃当年为了入宫,虚报了年纪,足足少报了十岁,但月日却未改过。”
“那敢问方丈,这肚兜是从何而来,又如何证明乃是韦妃所有呢。”亥言接着问道。
“此物从当年那番子的身上寻到的。”木月道,“正是二人私通的铁证。”